村長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桑老四,你裝什麼清高!”
村長嗓門提高,有意讓所有人都聽見。
“你家那塊地不想要了是吧,信不信我讓你今年顆粒無收!”
桑父沒說話。
謝拓昱站出來,走到村長面前,他彎下腰,近距離的看着村長那張油膩的臉。
“村長真是好大的口氣,原來土地徵改已經不歸國家管了,直接您老人家說了算?”
他都不用做什麼表情,直接身高壓制。
村長還記得他剛纔以一敵二的兇猛,向來只敢拿軟柿子捏,面對謝拓昱壓迫性的視線,憤憤的別開頭。
桑父表了態,卻不代表大家的意見。
大家都是想安心過日子的,村長是一村之長,要是違背了他的意思,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
一個留着鬍子的男人走出來。
“我覺得這個事就按照村長的意思來辦,給春瀾點補償,大傢伙就散了,下午還有農活要幹。”
伊牧注意那個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甚至帶着笑,諂媚的笑,噁心至極。
這話一出來,剩下的人一片附和。
春瀾看着那些人的嘴臉,漸漸的視線模糊了,眼淚打溼臉頰,她無聲的哭泣。
明明站在烈日下,可是身上很冷。
兩個壯漢把李奇給拎走了,村長面帶得意的對謝拓昱嘲弄的笑,走的時候狠狠撞了桑父一下。
人走後,春瀾再也支撐不住,她蹲下來抱住自己,大聲的嚎哭。
憑什麼這世界上那麼多悲劇都降臨在她身上,她沒做過壞事,爲什麼這麼對她。
她的哭聲太悽慘。
桑父無能爲力的嘆了口氣,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
謝拓昱抹了把臉,對伊牧說:“村長那個小人,肯定不會放過春瀾,你那邊有能力的話,給她安排一個住處。”
伊牧看了眼桑父,問謝拓昱:“你還要繼續呆在這裏?”
謝拓昱伸手摸摸他的後頸脖,給他一個安慰的笑:“我總要給桑叔一個交代,你一定要保護好春瀾。”
伊牧帶着春瀾和小孩先走,謝拓昱和桑父往桑家方向走。
他從煙盒裏抽出兩根菸,遞給桑父一根,親自給他點着。
“叔,有些事情,我得跟你交代清楚。”
伊牧把春瀾和孩子安排跟潘妮住在一起。
並不是沒有能力再租一間房子,而是擔心春瀾和孩子安危。
有潘妮一起照顧着,至少有份保障。
潘妮不知道春瀾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但見她一身傷,還帶着個瘦巴巴的孩子,就覺得可憐,去菜場買了好些大骨頭回來熬湯給春瀾補氣。
村長給伊牧留下了深刻的映象,他讓專人去查這個村長是什麼來歷。
一個小小的村長,居然這麼橫行霸道。
差不多一個小時,一份信息發到了他的郵箱。
李大力,地痞流氓出生,老村長退位後,用武力鎮壓村民,當上村長。
在位期間沒爲村裏做過一件實事,收禮斂錢的齷蹉事倒幹了不少。
要說村長做到這份上,不可能不惹衆怒,他之所以在位置上做了那麼多年,是因爲背後有人撐腰。
這撐腰的人也不是特別牛逼的大人物,一個縣城的縣長而已。
伊牧從頭到尾把資料捋了一遍,想了想,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小泰,幫我辦件事。”
那邊聲音很吵,大概是在酒吧。
一會聲音變小,一個處於變聲期的男聲傳來,帶着不敢置信的興奮:“哥,你居然給我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