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牧找到了破綻點,彎刀再一次飛過去,這次是六王爺的脖子。
閃着鋒利白光的刃已經劃破了脖子上的油皮,血珠冒出來。
突然,平地一聲大喊,制止了伊牧的動作。
“住手!”
太子被胡天覃用劍挾持着,看清楚伊牧停下動作,不由鬆了口氣。
他微微偏過頭,對胡天覃說:“你們帶着我一起出去,保管沒人敢傷害你們,放了我六弟。”
伊牧看了眼跪倒在地的六王爺,留下一句:“雲雪是我師妹,她心地善良,不要遷怒於她。”
太子被挾持,守衛不敢輕舉妄動。
從宮裏牽出一輛馬車,胡天覃將太子摔進車廂裏,爬到前座,狠狠一抽馬的屁股。
一路暢通無礙,伊牧順着夏雲雪留下的線索,來到城外的客棧。
太子沒想到,當初在青樓裏的那個琴師,居然是天下大名鼎鼎的殺手。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人越看越像那天在路上看見的貌美婦人。
他到底有幾重身份?
郊外的客棧,不受監管,裏面魚龍混扎,什麼人都有。
太子第一次看見那麼多模樣古怪的兵器,空中,隱隱約約有着血腥味。
這股味道,應該是從他們擱在桌上的武器表面傳來的。
酒店老闆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眼角有魚尾紋,上了年紀,但是身段保持的很好。
胡天覃給足了錢,得到三間房。
伊牧去看孩子們身體如何,胡天覃看着太子。
太子聽六王爺講過,西街有個鐵匠,武功了得。
“你叫什麼?”
胡天覃把皇宮侍衛的佩劍甩到桌上,劍刃差點削到太子的手。
“百姓們都說,太子殿下是難得的明君,等登上帝位後,必定能爲百姓謀福澤,可我怎麼覺得,您是個表裏不一的小人呢?”
太子殿下被突然扣了這麼一頂帽子,說沒有不痛快,那是假的。
但鑑於他目前的處境,太子還是態度溫和的問:“你何出此言?”
胡天覃俯撐着桌子,眼睛盯着他,微微眯起。
“一位仁君,不會拿自己子民的生命開玩笑,更何況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
太子不以爲然。
“瘟疫席捲了帝都,如果不能得到根治,不日便將席捲整個國家,犧牲一兩個人……”
胡天覃猛地拍向桌子,桌子應聲而散,碎成一堆渣。
太子駭然的擡起眼眸。
“那是我兒子和女兒,你有什麼權利決定他們的生死?”
太子的脖子上,多了一隻手。
胡天覃的手慢慢收緊,太子窒息的漲紅了臉,用力去掰他的手。
很多年過去了,胡天覃骨子裏的乖戾還是沒有消除。
伊牧擔心以胡天覃的性格,會對太子做出點什麼事,確定孩子沒事後,他來到房間。
他哪怕晚一步,太子可能都會被活活勒死。
“他是太子,未來的皇帝!”
胡天覃面對伊牧的阻攔,皺眉,什麼都沒說,走出了房間。
也許伊牧有別的考慮,但他真的對太子這個人,很是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