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給了葉芸香一種訊號,不管我怎樣作妖,皇上都不會拿我怎麼樣。
就算懲治,也罪不至死。
她是被捧得太高太久,已經忘了階層是多麼的殘酷。
皇上再怎麼傻逼,他也是皇上。
就算今天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伊牧,而是北門牧。
他也不會大度的原諒這對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人。
葉芸香撲通一聲跪下來,淚眼朦朧的用手抓住北門麟的褲腳。
“皇上,攝政王對妾身全無心意,是臣妾單相思,皇上要罰,就罰臣妾吧!”
伊牧低頭看她,神情悲憫。
葉芸香仰面看他,突然愣了下。
北門牧好像,從未如此高高在上的看過她。
他與她說,希望做一對平常夫妻,不用跪着說話,不用兢兢戰戰。
原來他高高在上的樣子,那麼有距離感,像矜貴的神祗,伸手觸碰不到的遙遠。
從前一起坐着的情分她不珍惜,如今她跪着,才感到這個位置,是那麼的叫人難堪。
“芸香,你知道尋常人家女子,如果背叛了丈夫,是什麼下場嗎?”
浸豬籠,隨便用破草蓆裹了屍體,扔到亂葬崗,連個像樣的墳墓都不會有。
不單如此,屍身腐化後,人人看見了,都要吐上一口唾沫,死後也要遭人謾罵是娼婦。
葉芸香想到這裏,打了個寒顫。
但她轉身看一眼北門麟,咬咬牙,決心扛下一切。
“不管皇上決定怎麼懲罰臣妾,臣妾都無怨言。”
伊牧聽到這裏,突然臉色一變,狠狠踹開她。
北門麟眉頭一皺,正要擡腳,北門牧走到他面前,拉下他的衣領。
“去哪兒啊?”
那雙漂亮的鳳眼離他只有不到兩公分,裏面全無溫情,浮上碎冰,是北門麟從未見過的冰冷。
北門麟看着他俊俏的面容,聯想到他剛纔對待葉芸香的反應,突然想到了什麼。
冷峻的臉上陰雲密佈,北門麟用力抓住伊牧的手。
“你接近我,是因爲一早就知道葉芸香和我……”
伊牧打斷他的話,嗤笑兩聲,質問:“你與葉芸香是什麼關係?是不是葉芸香進宮前,你們就滾在一起了!”
最後一句他怒吼出聲,猛地揮開北門麟的手。
北門麟將拳頭握的喀嚓作響,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他此刻最該做的,是警告北門牧,不要將祕密透露出去,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軍隊去威脅他。
而不是像個傻子一樣,在乎北門牧接近自己,都是爲了氣葉芸香,報復葉芸香。
北門牧當他是什麼,肆意利用的道具?
北門牧既然知道信陽候是他的父親,自然不會不知懂,葉芸香跟他關係匪淺。
北門麟早應該想到這一層,可他欺騙着自己,讓自己不要去深想。
因爲一旦想通了,他們見不得人的關係就再無繼續的可能。
而他貪戀有北門牧在自己身邊的時光,喜歡他的笑,喜歡他溫暖的身體,喜歡他似有似無的依賴。
是時候該清醒了,什麼狗屁的四年之約,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