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信陽候府的夫人,也被控制住。
她本是個女人,有人拿刀架在她孩子的脖子上,她便什麼都招了。
好好的信陽候府,家破人亡。
國內的局勢算是穩定下來,耀焰飛鴿傳書回來,南邊也被肅清了。
有一點讓伊牧奇怪,耀焰在信裏,隻字沒有提北門麟。
伊牧本來就擔心北門麟的安危,耀焰也清楚他心裏所想,但他什麼都提到了,偏偏沒說北門麟。
伊牧努力壓着自己想出宮的衝動,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
如果說,平國公的謀反,是有對原主恨鐵不成鋼的原因在。
那麼丞相,便是單純的想要上位。
如今的朝野上下,全部都是腐朽的重臣。
這是一個將這些蛀蟲除掉的好機會,伊牧不能在這個關頭離開。
畢竟爲了輔助他,顧懷連新婚夜也沒在家裏陪十六。
他連夜進宮,和伊牧一起將那些佞臣的名單和關係網整理出來。
春闈之後,伊牧將會把出挑的年輕人才,安插進宿風的四肢八骸。
這些新生的力量,慢慢的抽芽,長出新葉,軀幹變得強壯,然後變成一顆健康的參天大樹。
顧懷成了伊牧的祕書長,整日與他形影不離。
十六有次回宮,跟皇后抱怨,伊牧霸佔了顧懷全部的時間。
他們新婚的小兩口,在一起的時間少得可憐。
丞相家裏,還有門客,被處置的很慘。
但是伊牧沒有對皇后做什麼,她還是六宮之主,平日的用度分毫不差。
宮裏就是這樣,只要皇上的恩寵還在,就算家裏犯了滔天的罪,也沒人敢怠慢分毫。
皇后也識大體,祖父確實是錯了。
換做以前那些宮裏的嬪妃,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一早去伊牧那痛哭流涕的求情了。
伊牧不來她宮裏,她也沒什麼怨言,從不去煩伊牧。
伊牧因爲忙,再來擔心北門麟的安危,居然一直忽視了她。
直到那天耀焰,北門麟還有軍隊進京。
伊牧這才從繁雜的政務中醒過神。
那時已經快要過年,宮中不免要舉辦宴會,熱鬧熱鬧。
一般這種事情,都是皇后負責操心。
她將各項花費的清單遞來給伊牧看,賬本上,一條條列的非常清楚。
往年宮中開銷都不少,嬪妃一多,花銷就大。
再來爭寵什麼的,原主賞賜下去的東西,多是銀子首飾。
到了年末,還要在除夕夜,在北城街上給百姓散財。
如此一來,國庫難免喫力。
但是今年宮裏只皇后一個女人,她又不愛鋪張浪費,更不用爭寵。
今年的宮宴,便可辦得華麗一點。
皇后辦事,向來穩妥。
伊牧只粗略翻了兩頁,便把清單還給了皇后。
“朕一向對皇后放心,你儘管去做,就算超出了預算也不打緊,只一年一次,辦得熱鬧點。”
皇后聽他說放心自己,嘴角抿出害羞的弧度。
正要和他再說些體己話,一個侍衛撩開厚重的簾子,走了進來。
侍衛帶來一個消息,“啓稟皇上,攝政王和國師大人具已班師回京,午後便可入皇城。”
伊牧聽到這個消息,笑意簡直掩飾不住,眼角眉梢都是驚喜。
“太好了!”
坐在一邊的皇后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蔥白的手指,在袖子裏悄悄絞碎了帕子。
北門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