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女士看向站在左邊的那個男領導,笑了笑。
“這位老師,您給我說說,我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叫那些家長消氣?只要不是上天摘月亮,我都儘可能滿足對方。”
學校裏學生的來歷,校領導們一清二楚。
陸青堯是單親家庭,她母親雖然在榕城站了一席之地,但是跟諸如伊家,蔣家,風家之類的,不是一個層次。
教導主任眼看着自己被忽視,情急之下,張口就來:“那些人都是你得罪不起的,除非叫陸青堯下跪……”
李小芸皺起眉頭,覺得這領導咄咄逼人的嘴臉太難看了點。
她都這麼認爲,陸女士就更氣憤了。
不過她習慣性喜怒不流露於表面。
從她來到現在,一杯茶沒有,就光審犯人似的盯着她。
說是說明情況,只說了陸青堯打校友,事情的經過是怎麼樣的,雙方什麼矛盾,一句沒提。
辦事效率極其低下,這種人要是在她公司上班,早被開除了。
陸女士站起身,走到女領導面前。
“打人不對,該賠禮賠禮,該道歉道歉,但是下跪?”
陸女士將教導主任上下打量了一遍。
“不好意思,我爲貴校聘請您這樣的老師作爲教導主任而倍感荒謬,請問您是從被皇帝統治下的封建社會剛走出來嗎?”
教導主任被盯着眼睛羞辱,氣得渾身發抖,指着陸女士的鼻子:“難怪陸青堯在學校毆打同學,他生在單親家庭,教養不全,不是他的錯。”
啪!
陸女士收回手,在教導主任愕然的視線中,伸出手,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你!”
陸女士再次揚起手,那教導主任嚇得抱頭尖叫,醜態畢露。
“我時間很緊,沒空和你們打啞謎,告訴我事情始末,儘快處理,我得趕回公司。”
之前被他搭話的男老師嚥了口口水,第一次看到氣場這麼強的女人。
就怕她下一秒從包裏掏出女士香菸,然後叫他點菸。
“是這樣的,陸女士,一班二班一起上體育課,打籃球的時候,難免有碰撞,一班的伊牧被二班那幾個針對,陸青堯看不過,動手幫伊牧出氣……”
剩下的話在陸女士犀利的注視下,嚥了下去。
“請你描述清楚,伊牧到底是怎麼被針對的,如果只是普通的摩擦,我兒子怎麼會衝動到打人?”
一直沒說話的李小芸站起來,她一聽到伊牧在球場被針對,立即慌了。
“老師,我兒子怎麼樣了,他有沒有受傷,他現在在哪裏?”
男領導對於她的連聲疊問招架不住,忙說:“伊牧在醫務室呢,應該傷的不重。”
男孩子之間磕磕碰碰,能有什麼大問題。
李小芸擔心伊牧,跟陸女士打了聲招呼,離開教導室,找去醫務室。
那些被打的學生家長,也被通知了,正陸陸續續趕來。
陸女士忍着不斷上涌的煙癮,慢慢等着。
半個小時後,教導室的門被重重推開。
男領導眼皮子一跳,打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應付這羣祖宗,卻看見了滿臉鐵青的李小芸。
“那些混蛋傢伙在哪兒!伊牧身上都是傷,我要問問他們,跟伊牧到底有什麼仇!”
這個半小時前緘默不言的女人,掙紅了一張臉,聲音裏含着哭腔,尖着嗓子質問三個校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