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半的人站到伊牧身邊,還有一小部分,站在了屍體旁邊。

    伊牧轉身,把站在自己這邊的人打量了一番。

    沒看到自己想看的人,他皺了皺眉,走到站在屍體旁的孕婦身前,柔聲問她:“你想留下來?”

    孕婦的男人擋在自己老婆面前,嚥了口口水,強作鎮定:“我老婆馬上就要生孩子了,路上受不了顛簸……”

    伊牧打斷他的話,只看着孕婦,“醫生跟我走,你確定要留在這裏,不跟着一起走?”

    孕婦剛纔被他嚇得不輕,嘴脣動了動,不肯說話。

    她當然也怕,過去科技不發達的年代,沒有醫生接生,生孩子死掉的人不在少數。

    可是她也怕繼續往前走,這一路上被折騰怕了,真不想動了。

    伊牧直起身,看着她男人,正經了臉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一起走,還是在這裏等死。”

    男人臉色難看,以爲伊牧是在威脅他。

    太陽越升越高,空氣中腐屍的味道也越來越濃。

    伊牧被薰的頭暈,他有點不耐煩,用最後的耐心說:“我讓你們坐前面的車,你看好她,跟不跟?”

    男人被他弄糊塗了,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孕婦搖了搖他的手,臉上有了期待。

    男人還在猶豫。

    伊牧耐心已經告捷,他轉過身。

    男人忙大喊:“我們跟着車隊走!”

    伊牧再次回到隊伍裏,把一大半的人都挑出來,讓他們站到屍體那邊。

    這些人都是蛀蟲,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資源,卻不肯付出勞動。

    帶着這些人是累贅,而被他留下來的,要麼身有長處,要麼爲人自覺,即使身子骨不硬朗,也幫着車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那個司機本來也站在伊牧這邊,被伊牧第一個踢出去。

    伊牧對他只有一句話:“像你這種什麼都想要,兩邊討好的人,到最後的下場只能是什麼都得不到。”

    牆頭草,一陣風過來,就被吹倒了。

    伊牧最後只留下了不到十個人。

    年輕人全部淘汰,留下一個單身爸爸帶着小孩,孕婦夫妻,一個醫生,還有一對六十多歲的夫婦。

    車隊被分化成兩個,伊牧甚至同意把公交車留下。

    他之前看中了一輛麪包車,相比起笨重的,椅子硬的硌屁股的公交車,麪包車好駕馭,而且也更舒坦。

    等他們離開監獄,先回去把公交車取了,再啓程去大聯盟。

    他把物資分了,規定了未來幾天那些人活動的範圍,鄧芷他們才施施然的下來。

    齊振是絕對擁護鄧芷的,伊牧這麼擅做主張,完全沒有把鄧芷,沒有把他看在眼裏。

    他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都不問問我們的意見。”

    伊牧把煙盒裏最後一根菸抽出來,本來想點上,動作突然一頓,走到樊陽的面前。

    他盯着樊陽的眼,勾了勾嘴角,“給我把煙點上。”

    樊陽僵着臉,靠了一聲,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不由自主的從口袋裏掏出火機,給他把煙點上。

    伊牧深吸一口,對着齊振那張難看的臉吐了個菸圈。

    狹長的眼睛半眯起,伊牧聲音涼涼的:“你算什麼東西,我做事還要向你彙報?”

    他眼中有鋒銳的刀子,齊振想到他一槍崩了精英男的決絕樣,倖幸的閉上了嘴。

    他不明白怎麼只是過了一夜而已,伊牧竟然變這麼多。

    伊牧一根菸抽完了,將菸頭用腳碾滅,對着鄧芷歪了歪脖子。

    “我真的沒想到你這麼沒用,既然沒有那個本事,當初又爲什麼在我面前誇下海口,嗯?”

    鄧芷蒼白着臉,無言以對。

    伊牧不想瞧她那張讓人倒胃口的臉。

    他雙手插着口袋,轉過身,一字一頓,擲地有聲的對身後的人宣佈:“從今天開始,車隊我是老大,有什麼事都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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