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基地上方罩着一個鐵罩子,密不透風,並沒有進出口。
潛艇停留在一個着陸器上,艙門開,所有人出去。
除了原本在潛艇裏的人和裴滸,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下潛到這麼深的地方,這輩子也是第一次見到海下基地。
全封閉式的基地,比大聯盟要嚴謹許多,三步一哨,五步一崗,每個人身上都掛着閃着冰冷金屬光澤的槍。
海底基地的面積並不算大,裴滸將他們帶到一間寬敞的會議室,叫他們稍等。
項青從進入這裏後,便覺得不舒服。
並不是海底的壓力大,而是他有一種感覺,這下面有不好的東西,讓他很難受。
他們等了許久,纔有人過來。
一羣上了年紀的老者,跟末日前那些在公園遛鳥下棋的大爺不一樣,這羣人,一舉一動,一個眼神,都在彰顯他們身份非凡。
項青看到了他父親,項父自然也看見了他。
裴滸傳了訊息回來,項父知道兒子還活着,也知道於蝶沒大礙。
同時,他也知道了伊牧沒死。
非但沒死,還變成了免疫者,跟他兒子繼續糾纏不清。
項父看了眼伊牧,眸色深沉。
所有人入座,爲首的老者面相和藹,就像平常人家裏的老爺爺。
他環顧四周,不知道是裝傻充愣還是真不知情,問:“伊牧是誰呀?”
伊牧坐在他左手第三個位置,聞言動了動身體。
“初次見面,您好。”
老頭笑着對他招手,“你坐那麼遠幹什麼,坐到跟前來,我好好看看。”
老頭的身份應該不低,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卻平易近人的過了頭。
坐在老頭下首的人站起來,走到伊牧身後,對他做了個手勢。
老頭打量了他半響,渾濁的眼中閃過什麼。
沒等伊牧深究,老頭移開了視線。
“到底還是你們這羣年輕人有能力,我們祕密研究了幾年,都沒研究出疫苗,真是年少有爲啊。”
伊牧適當的謙虛,“您言重了,爲了苦苦掙扎生活在這世界上的人類,疫苗問世是必然的。”
老頭對他露出一個笑,突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苦苦掙扎的活着,真的值得嗎?”
伊牧擡眼看他,不知他何出此言。
他思考着這話裏的意思,老頭那邊,卻是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疫苗檢驗還需要時間,這段時間,你們先住下,需要什麼就跟裴滸說,他會給你們準備。”
老頭又說了兩句話,便起身離開了,一行人中,只有一箇中年男人留下來。
他面相不顯老態,就是頭髮全白了,看着有點稀奇。
這一路上沒少折騰,伊牧本想着去休息,卻被項青給叫住。
“牧牧,我給你介紹個人。”
在場的人伊牧都認識,只除了那個白髮男人。
仔細看來,這個白髮男人跟項青的五官有幾分相似,該不會是項青父親吧。
正想着,項青那邊已經叫了聲父親,隨後介紹伊牧。
項父的神情淡淡的,他是知道伊牧的,本來還以爲他死了,沒想到他命這麼大。
伊牧明知道眼前這人是導致自己險些變成喪屍的罪魁禍首,但礙於他是項青的父親,還是客氣的叫了聲伯父。
項父不冷不淡的應了聲,臉一轉,對站在不遠處的於蝶露出一個笑臉。
“小碟,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