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青在基地的棋牌室找到伊牧。

    海底那麼深,寂寞又無聊,遠沒有陸地上那麼多娛樂設施。

    棋牌室是唯一娛樂的場所,這裏不允許賭錢,但是暗地裏流傳着一套規則。

    誰要是輸了,就得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這個要求通常不會太過分,偏向娛樂,主要是逗大家一笑。

    伊牧對於賭博方面沒有天賦,他就是來湊個熱鬧,結果一連輸了三把。

    海底基地沒有女人,唯一的雌性是食堂的做飯阿姨。

    伊牧長得好看,不是陰柔那一款的,是男人中少有的漂亮,性格也爽快。

    他輸了,大家罰他喝酒。

    高濃度的伏特加,幾杯下肚,美人的臉上染上胭脂紅,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這羣軍官在海底待了三年,沒有女人,互相搞在一起也不是什麼祕密。

    只是周圍都是大塊頭,抱在懷裏硬邦邦,哪有眼前這個瘦高的美人來得視覺震撼。

    伊牧酒量還行,但是三杯下肚,已經明顯有點飄了,說話都不清楚。

    有個男人坐到伊牧身邊,他會變點小魔術,以前用這招撩了不少女朋友,現在作老千,讓伊牧輸,也是輕而易舉。

    伊牧撂下牌,又輸了。

    周圍的軍官眼睛火熱的盯在他身上,起鬨着讓他再喝一杯。

    這美人要是灌醉了,誰撿回去,就是春風一度,美死了都。

    伊牧也不推拒,端起酒杯就往嘴邊送。

    項青在他身後,上前奪下酒杯,仰頭一口把酒給悶了。

    他是生面孔,幾個軍官不滿的站起來。

    “你他媽誰啊,酒是給你喝的嗎?”

    項青不說話。

    伊牧突然笑着站起來,轉身抱住項青的脖子,勾頭吻上去。

    項青怔了下,隨後掌着伊牧的後腦勺,加深這個吻。

    衆人囧,看這膩歪勁,原來是認識的。

    說不定是這美人的男友,尋不到人,才找過來的。

    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分開,被逼着喫狗糧的衆人起鬨,“再來一個!”

    項青轉身背起半醉的伊牧,對衆人點了下頭,“打擾了。”

    他把伊牧揹回房間,放在牀上。

    伊牧躺在牀上,半眯着眼看他,總覺得他看起來不太真切。

    項青兩手撐在他頭側,低頭俯視着自己的愛人。

    “剛纔爲什麼走掉?”

    如果讓項青在伊牧和自己父親還有家族之間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伊牧。

    可伊牧似乎不是這麼想的。

    他對自己沒自信,對項青沒自信,對他們這段感情,同樣的,也不自信。

    伊牧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可以在別人面前狂妄不可一世,但是在項青面前,他沒有資本。

    一旦在乎某個人,就會患得患失,會自卑,會想太多。

    伊牧的母親和繼父那邊,在末世發生初期,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給他。

    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了。

    但是項青不一樣,他有家族要照顧,還有血緣至親的父親。

    伊牧不敢賭,他根本就沒籌碼,總覺得自己必輸無疑。

    伊牧眼神複雜的看着這個男人,深吸一口氣,問他:“如果你父親以死威脅你,你會娶於蝶嗎?”

    項青讓伊牧看着自己的眼睛,堅定的告訴他:“就算有一天,地球毀滅,我也不會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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