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邪把烈芸兒往長滿青苔的溼滑地上一丟,“好了,這下子無論如何她都發現不了咱們的寶貝了”
雪靈兒瞧着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烈芸兒,再看看忽邪那副毫不憐香惜玉的模樣,暗道幸虧自己沒有跟忽邪爲敵,至少現在還沒有惹惱他,否則鐵定沒有好果子喫
忽邪相當隨意的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烈芸兒,“說罷,你想要拿她怎樣生煎還是活剮都可以”
雪靈兒惡寒的抖了抖
自己被烈芸兒害得如此慘烈,當然不希望她落個好,可是卻做不到像忽邪這樣狠毒,而且眼下,根本就不是收拾烈芸兒的時候,一旦她暴斃,雪鳶國立刻就會落入夜狼的磨爪
“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不如你先放她回去”
忽邪牛眼一翻,相當不滿意的:“婦人之仁”
雪靈兒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我本來就是個婦人我跟她之間的恩怨,我自己會找她算,不用你多管”
“呵”忽邪嘲諷的一聲輕笑,“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能找她算賬本王子既然說要替你出這口氣,那就說到做到”
雪靈兒立刻把臉撇開,“你要拿她蒸煮還是活剮,那都是你的事情,不過麻煩你拿遠一點,不要髒了我的眼睛”
忽邪便哈哈哈的大笑起來,瞬間又笑容頓止,臉色一冷,用了一種極其陰寒的聲音:“這就怕了要是有一天你敢離開我,背叛我,我就這麼收拾你”
原來他是故意說來嚇唬自己的
雪靈兒穩了穩心神,“餵你搞清楚我從來就沒有答應過要跟你在一起,談什麼離開和背叛,你想多了吧”
忽邪被懟的啞口無言,有些惱羞成怒,想對雪靈兒發狠吧,可是看到她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又實在是狠不下心去,於是便走過去一巴掌拍在烈芸兒的昏睡穴上,準備拿這個可憐又可恨的女人當炮灰
烈芸兒悠悠旋轉,還只當是在自己皇宮裏的豪華大牀上呢,頤指氣使的吼了一句:“怎麼又硬又涼的呢再給我拿牀被子過來”
雪靈兒聽着忍不住笑出了聲:“噗”
忽邪也是樂不可支,居高臨下的看着烈芸兒,笑她:“表妹,你做夢還沒醒呢”
烈芸兒一驚:“忽邪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翻身想要爬起來,不想踩着溼漉漉,滑膩膩的青苔,一下子就摔了個四腳朝天,然後往外一咕嚕,滾到了水潭裏
烈芸兒慌亂的揮舞着手臂,“表哥救我”
忽邪就站在岸邊,氣定神閒的抱肘看着,等烈芸兒掙扎的差不多了,這才把他拎起來丟到岸上。
烈芸兒像只落湯雞一樣,瑟瑟發抖
那潭裏的水實在是太涼了,簡直寒冷刺骨。
“表哥,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烈芸兒哀慼的問着,話剛說完,忍不住,大大的打了個噴嚏:“阿嚏”
忽邪早嫌惡的避開。
烈芸兒一轉臉,正好看到了靜靜的站立一邊的雪靈兒,當即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顫抖的手指着她:“你你你雪、雪靈兒你還沒死你是人是鬼”
“不不,你不要來找我,是你自己掉下去的,不怪我”
烈芸兒拼命的搖着頭,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一不留神,再次滑進了水潭裏
這一次,她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有頭頂的一縷黑髮在潭水中沉浮。
眼看着最後的一縷髮絲都沉入水中,忽邪才飛身過去把烈芸兒撈上來,丟到石灘上。
“哇”
烈芸兒吐出一大口水,癱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兒的份兒,嘴巴張張合合的,像是一條被甩在河岸上邊兒的魚。
忽邪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一字一句的問道:“是你把雪靈兒推下懸崖的”
“不是她爲了給龍之燁換解藥,自願跳下去的”
忽邪蹲到烈芸兒面前,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那她身上的屍毒呢”
烈芸兒瑟縮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表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表哥,雪靈兒不會愛上你的,她爲了龍之燁連命都豁得出去,而且這個女人極其聰明,留着就是個後患”
“表哥,你聽我一句勸”
“啪”
忽邪賞了烈芸兒一巴掌,瞬間把她的臉都打得歪向了一邊。
“你以爲你是個什麼東西”
忽邪嫌棄的把烈芸兒丟到一邊,一甩袖,一股濃烈的惡臭味道在空氣中散發開來。
雪靈兒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用手掩住自己的口鼻,就聽見烈芸兒驚恐的大叫:“不表哥求求你,不要”
雪靈兒瞬間明白過來,是屍毒剛剛被忽邪下到了烈芸兒的身上
這到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雪靈兒在一旁冷眼旁觀,不要說她心狠,烈芸兒這樣陰毒的女人,實在是難以激發自己的同情心,她又不是聖母,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原諒,不會是非好壞不分到如此地步
“不”
烈芸兒跪伏在地上絕望的哀嚎,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像條喪家犬一樣的爬過來,一把抓住忽邪的褲腿,“表哥解藥求求你趕快給我解藥”
忽邪不爲所動,只硬邦邦的丟出來兩個字:“道歉”
烈芸兒連忙跪地給他磕頭如搗蒜,“對不起,對不起表哥我錯了,我不該自作主張對不起”
忽邪伸手一指雪靈兒,“不是給我,是給她道歉”
烈芸兒望着雪靈兒,臉上的表情痛苦而複雜。
她從小就活得十分驕傲,那時候雪兒就是一個被她踩在腳底下的醜丫頭,自己想要碾死她就如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
可是後來,雪靈兒變得比她漂亮,找了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做了最尊貴的羿王妃,父皇想要傳位於她,甚至她明明應該早就死了的,卻還好端端的活在這裏,就連表哥都偏向於她
要烈芸兒給雪靈兒道歉,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