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養傷,一邊私下裏聯繫自己爲數不多的心腹。
陳敬聞那廝既然對他下死手,那他也就不客氣了。
反正他是一個光桿,赤腳的不怕穿鞋的能把陳敬聞拉下馬,就算送了命,也不虧
因此,他讓自己聯繫上的人散入難民之中,鼓動難民集合起來,擰成一股繩,反抗陳敬聞。
爲了防止陳敬聞濫殺無辜,以血腥手段鎮壓難民,他讓人首先把老弱病殘給轉移了。
然後以打游擊的形式,不斷騷擾陳敬聞暫住的知府府邸。
陳敬聞帶來的侍衛畢竟有限,無法全面防衛。
所以每次洪衛派來的人探出防護薄弱之處,就傳信給知府,知府再安排人過去。
難民的數量多。
他們以五十人左右爲一隊,分佈在不同的方位,輪流騷擾,很快就讓陳敬聞不堪其擾。
他根本就沒法好好休息,剛剛躺下,就聽見院子外面敲鑼打鼓,砰砰作響。
“你們究竟行不行你一羣賤民都抓不到嗎”陳敬聞你將整個屋子的擺設都摔了個乾淨,瓷器的碎片落了一地。
他的雙眼底下已經是青黑色一片,雙眼之中佈滿了血絲,滿臉的煩躁。
侍衛隊長汪文澤站在門口不遠處恭敬地低着頭,飛濺起的碎片從他的臉上劃過,頓時出現一道紅痕,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他臉色一變,手往臉上摸去,頓時滿手鮮血。
看着手上的紅色,他眼神變幻莫測,死死地盯着陳敬聞,彷彿隱藏了一頭巨獅。
陳敬聞背對着他,沒有發現他的眼神,只是忽然覺得背脊發涼。
因着他乾的好事,這些天背地裏詛咒他的人不少,他時不時地就感覺背脊發涼,所以都習慣。
汪文澤低着頭,雙拳緊握,雙目緊緊地閉了一下。
這個該死的貪官竟然還敢威脅我我倒是看看,換了隊長,誰來保護你
下午。
正是太陽熾烈的時候。
一羣人鬼鬼祟祟的出現在知府府邸外面的角落裏。
領頭的人警惕地說:“還是老樣子,三個方向各五個人警惕着,其餘的人拿好盆子準備敲。你們要記住,一看到有人,立刻撤走不要停留”
“是”衆人聲道。
他們這些來搗亂的人都是可以領到糧食的,除了糧食以外,每日還有定額的水,所以他們搗亂的時候幹勁十足。
砰砰砰
一時間,衆人敲響了手中的盆子,沒有盆子的,也用兩塊木頭相互敲打。
想象一下,幾十個盆子一起響起來,沒有秩序,沒有規律,亂七八糟的,雜亂不已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就變成了磨人的噪音。
“啊要瘋了汪文澤是幹什麼喫的怎麼還沒有把他們趕走”陳敬聞一下驚醒了。
他才睡了不到一刻鐘,竟然又被吵醒了。
這聲音簡直是要把人逼瘋
“有些不對勁。”領頭的是知府的一個心腹傅海,說話時雙目閃爍着精光。
他身穿黑色棉布長袍,看起來頗爲斯文。
“大家心些。以往我們出現時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抓我們,可是今天過了這麼久還不見動靜,估計是有什麼陰謀”傅海道。
衆人一聽,心驚膽戰,連忙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撤了嗎”
傅海思索一下,回答道:“先看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