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姐和鍾管家沒有告訴她們要保密,可是她好歹也這麼大一把年紀了,見他們這麼慎重,就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
萬一透露了什麼消息,出了紕漏怎麼辦?
馬伕怏怏地收回笑臉,不敢再問了。
“你進去給我們指一下,你把人放在哪兒的。”鍾叔對青草說。
青草不用他多說,就跑了進去,慌里慌張的,顧不得儀態。
一進去,她就左右大致看了看,這的確是這個地方沒錯,和記憶中一樣,便直奔右方角落而去。
那角落裏堆着的都是用過的舊燈籠,有些破破爛爛的。
她衝過去,手腳並用,把燈籠扒開。
可是,燈底下什麼也沒有。
別說人了,就連一個老鼠一個蟑螂也沒見到。
“不可能!”青草頓時人就崩潰了,抱着頭跪在地上,怎麼也想不明白,“我明明把人放在這兒的!怎麼會不在了呢?”
她不相信,又連忙爬起來,把所有的燈籠都抄翻了個遍,可是,依舊沒有找到人。
她流下了痛苦的眼淚,“梨花,梨花,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呀!”
梨花是被她綁着安置在這兒的,而且爲了以防萬一,她給她喫點迷藥不少,至少也要昏迷一兩天才能醒過來。
可是這兒卻沒有人。
而鍾管家又說之前沒有找到過人。
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了,被誰撿了去。
這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除了娘以外,就只有梨花了。
現在娘離開了她,梨花也要離開她了嗎?
她的眼睛本來就是紅腫不堪的,現在又這樣猛烈地哭泣不停,眼睛更紅了,眼皮也腫得不像話。
茌好也檢查了一下,發覺有些奇怪。
不過令茌好感到奇怪的是,這兒是放雜物的,明顯應該堆積了許多灰塵,
可是恰恰相反,除了他們進來的時候帶的灰塵和泥土之外,就沒有別的多餘的灰塵了,就像是有人在這兒打掃過一樣。
這也未免太奇怪了。
她想到鍾叔剛剛將馬伕也帶了過來,就轉頭讓人把馬伕拉上來問道:“馬伕,你這兩天有沒有看到有人進出這邊?”
馬伕覺察到她們是在找什麼人,心裏想着自己說不定能得個賞錢。
所以,他卯足了勁,絞盡腦汁地回想着。
青草擡頭,用她那雙紅彤彤的眼睛盯着馬伕,彷彿在看一個仇人。
馬伕被嚇了一跳,哆嗦了一下,打了一個激靈,開口說:“昨天奴才看到幾個婆子在這邊搜東西。”
“昨天什麼時候?”鍾叔問道。
“就是上午兩回。”
“那應該是我派來搜找的人。”鍾叔道,“你一共看到幾個人了,都長什麼模樣,以前見過沒?”
馬伕被問了一連串問題,腦袋就像打了結一樣,想了半天,纔回答道:“一共有三個人,都是些老婆子,沒什麼看的,奴才以爲是哪個主子吩咐了事情讓她們過來找東西的,當時奴才又在洗馬,就沒有多看,所以並不記得她們長什麼樣。”
“馬伕應該說的是奴婢和另外幾個姐妹。”之前馬伕搭話的那個婆子開口說道,“當時奴婢呢正好看到他在給那一匹黑馬洗身體。”
她暗暗咬了咬牙,這個臭洗馬的!剛剛還叫我姐姐,現在竟然說我是老婆的,沒什麼看頭!哼!果然是男人這張嘴都是信不得的!
馬伕沒曾想到昨日自己見到的人竟然今天也在這裏,頓時就尷尬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