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送菜要麼是送到府衙,要麼是到了飯點的時候送到家裏來。
所以基本上都是直接送到他或者吳陽手裏,從不曾發生過這種事情。
梁君微當即就讓人去查。
他要查清楚,下藥之人究竟是誰。
如果真的是有仇,爲何只下了瀉藥而不是毒藥?
畢竟這他喫的,且不說他會不會發現瀉藥,就算他真的將瀉藥喫下去,問題也不會很大,最多就是跑兩趟廁所。
這像是惡作劇一般的手段,是有人故意的,還是隻是偶然?這些都必須要搞清楚。
梁幼儀看到自己母親滿臉蒼白地躺在牀上,驚得幾乎昏迷過去。
她不敢相信,娘平常的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突然這樣。
等到聽說是吃了茌好送來的飯菜才導致如此結果的時候,她頓時又驚又怒。
她聽到消息的時候,便腦袋一片空白,要不是梁君微盯着她,她幾乎要用自己能說的所有難聽的話去攻擊茌好。
梁君微一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便冷着臉開口說:“這事情肯定和好兒無關。”
“怎麼沒關?這是她送來的菜,就已經和她有關係了。”梁幼儀說。
其實,在梁君微冰冷的目光之下,她逐漸冷靜下來,也想明白這事情肯定不是茌好做的。
但是現在還沒有找到是誰做的,她難免遷怒於茌好。
想一想,若是茌好沒有送菜來,就不會被人下藥,娘就不會喫,也就不會這樣……差點兒……
她看着即使昏睡過去仍然護着肚子的孃親,緊咬着牙關,心裏害怕極了。
“幼儀,你先在這照看娘。”梁君微見外面管家站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梁幼儀冷道:“娘都這樣子了,哥哥你還去幹嘛?”
梁幼儀坐在牀邊上,手摸着華陽郡主冰冷的手,試圖溫暖她。
“你不是讓管家去了嗎?幹嘛還要你去?娘如今這樣,你若是也走了,我一個人怎麼安心?”
梁君微搖頭,“我就在門口,若是有事你叫我便是。”
他自然也不放心離開。
梁幼儀抿了抿脣,勉強地點頭同意了。
茌家這邊,茌家主帶了客人回來。
所以,茌好、茌蕳以及茌夫人三個女眷不能和茌家主一起喫飯,三人另外擺了一桌在正院。
茌家主和客人以及茌驊,則在前廳用飯。
屋內,沒有侍奉的人,只有茌家主、茌驊以及三個客人,以及鍾叔。
門口站着年成和年餘,兩人如同金剛一樣守衛在兩邊,雙目炯炯有神,警惕着四周。
在院子的門口,還站了六個護衛,其中四個是客人帶來的。
屋內,客人們喝了一口酒,都忍不住驚豔了。
“安方,你這就有些不道德了。有這等的好物竟然不曾跟我們分享,是不是有些氣了?”率先說話的是茌家主的好友之一翁天泰,一個大約四十歲的中年人。
他滿頭亂髮,有些斑白的鬍鬚亂蓬蓬的,隨意地用繩子紮了一個結,不知多久沒有收拾了。
“梓雲說的對,安方你真是太氣了些。”另有一人贊同地點頭。
這人年紀較輕,和茌家主差不多大,名叫祝廣顥。
他身穿藏藍色白邊直綴,腰間綁着一根玄色的革帶。
他也有着一把長長的鬍鬚,不過卻打理得十分整齊,油光滑亮,烏黑茂密。
儼然一個美髯公。
再說三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