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月亮,心塞得很。
她有種預感,還有人要來說自己。
果不其然,月牙掛在樹杈中間的時候,梁君微出現了。
天色是寶石藍的顏色,沒有星,只有一個細細的月牙。
梁君微出現的時候,茌好正望着那絲月牙發呆。
“口水流出來了。”梁君微戳了戳她的臉。
茌好面無表情,“你來做什麼?”
“聽說你白天給了幼儀幾個食方。”梁君微見她這般,覺得可愛,伸手便捏。
茌好呵呵一笑,拍開他的手,斜着眼睛瞧他,“怎麼了?難道你覺得我不該給?”
她的感覺果然沒有錯!!哼!就知道他會來!
梁君微捏了捏她的臉,“我什麼都還沒有說呢,你就先發制人生氣了?”
“我沒生氣。”茌好面無表情,“只是覺得,你們太大驚怪了,幾個食方,就輪番來嘮叨我。”
她盯着他捏自己臉的手,意圖用自己兇狠的目光嚇退他。
梁君微眼裏帶笑,又伸出另外一隻手,一起捏。
軟軟的,滑滑的,捏起來手感真好。
茌好感覺到他心裏想的,呵呵冷笑。
變態!
梁君微聽到這兩個字,直覺不是什麼好詞,便收回手,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來嘮叨你的,是來還賬的。你把方子賣給了幼儀,忘記拿錢了。”
茌好聽了。暗戳戳地斷開了鏈接,想到:肯定是暗衛告密了!
梁君微搖了搖頭,他是晚上回去了,才從暗衛那裏得到的消息。
聽說幼儀請了好兒過府耍,他以爲她幼儀因爲娘差點兒流產的事情而不滿,所以怕她遷怒好兒,他就讓府裏的暗衛注意着,以防萬一。
梁君微的目光深邃,看着茌好的臉,心中嘆氣。
上次幼儀纔給她臉色看,她竟然一點兒也不生氣嗎?這次竟然沒收錢就把方子給了
她脾氣也太好了些,幼儀雖說是我妹妹,但是有些事情總會要有底線,對她太好了,也不利於她的成長。
若是茌好還鏈接着他,聽到他的想法,必定嗤之以鼻。
她脾氣好嗎?她不這麼認爲。
只是不在意而已。
對她又沒有威脅,再加上又是梁君微的妹妹,若是梁幼儀不對她懷抱着惡意,她根本不會多加在意。
不在意的事情,又何必多想?
茌好攤開手,伸到他面前。
“拿來吧。”她說。
梁君微從袖子之中掏出來一疊銀票,遞給她。
銀票還帶着他的體溫,有些暖暖的。
甚至,上面還有些香味。
茌好鼻子靈敏,聞到了這一股香味,笑嘻嘻地說:“人家是用薰香薰自己,讓自己變香,你是當薰香薰別的,把別的東西變香。”
一面說,她一面把銀票往自己的袖子裏面塞。
梁君微淡淡的並不接口,已經習慣茌好總說自己香了。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別人,都沒有聞到什麼香味,偏偏茌好總說有,想來只有她一人能夠聞到了。
他問:“你不數一數有多少嗎?”
茌好偏頭問:“你給了多少啊?”
“你猜!”
“幼稚。”茌好撇嘴。
她看着梁君微一本正經地說出你猜二字,覺得太違和了些。
好吧。梁君微面上閃過無奈之色,爲何他覺得好兒比他自己還要不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