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來,香竹偷偷地從門口溜進來,看到牀榻上正在發呆的茌好睡眼惺忪,一副半睡半醒的模樣。
“姐。”香竹輕喚,“您醒了嗎?”
“沒醒。”茌好說。
看香竹這樣子,就知道又有什麼麻煩事兒。
香竹哭笑不得,“姐,您明明都醒過來了,還說沒醒。況且你若是睡着,又怎麼和奴婢在說話?”
茌好道:“你沒看到我眼睛都閉着嗎?還睡着呢,現在是在說夢話。”
“姐,您別鬧了,奴婢有正經事要跟您說。”香竹扯了扯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茌好任由她扯也不反抗,假裝自己還是睡着的。
“姐——奴婢跟您說,奴婢看到那個容嬤嬤做壞事呢。”香竹見她仍舊閉着眼,便又扯了扯她的衣袖。
“她做什麼了?難道是在我的飯菜裏下毒了?”茌好好奇。
這人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自從被她來了一個下馬威,平日裏都不出門,只是偶爾和幾個丫鬟婆子說閒話打發時間。
“那倒是沒有。”香竹搖頭,“廚房都被草枝管着呢,您喫的東西她可是嚴格的很,平日裏都是鎖得嚴嚴實實,還做了記號的。但凡有一點兒和她做的記號不同,她便要把東西里裏外外檢查一遍,就算沒檢查出問題,她也不會讓姐您再喫。所以,容嬤嬤哪兒有機會動手。”
茌好聽了,啞然失笑,“哪裏用得着這麼嚴格,萬一是誰不心碰到了也說不準。”
“反正不是奴婢管的,這事情你若是有意見,只能去找草枝。”香竹笑道,“不過,草枝對您最是忠心不過,對您入口的東西一向仔細,哪怕您說了,她也要如此的,只不過會偷偷的,儘量不讓您知道。”
“那是當然,奴婢平時都會幫她鎖櫃子呢。”香竹笑道。
笑完,她像是自己來的目的,連忙說:“啊呀,奴婢是來說容嬤嬤的事情,怎麼扯到草枝的身上去了?”
她皺着眉,拍拍腦袋,懊惱不已地說:“那個容嬤嬤在偷偷地傳信出去呢。”
“就這個?”茌好問。
“就這個。”香竹說,“奴婢怕打草驚蛇,所以看見她偷偷傳信,就趕緊偷溜回來了。”
說完,她覺得不對勁,“姐,您怎麼這麼淡定,難道早就知道了?”
茌好點頭,“對啊,早知道了。”
她從牀上爬起來,拿起牀尾櫃子上面的衣服開始穿。
香竹忙上前去幫她,面帶詫異地說:“姐,您早知道了,怎麼還讓她傳啊。”
“將計就計嘛。反正她也傳不了重要的消息出去。”
茌好張開手,香竹服侍着她穿上一件秋香色窄袖短褙子,又蹲下身,給她把裙子整理好。
“姐,您都沒看她寫的信,怎麼知道不重要?”香竹問。
茌好低頭把鞋子穿好,說:“還用看嗎?我們院子裏有什麼重要的事?就算真有重要的,她又不能接觸到,寫的也無非是一些胡編亂造的話。”
梁君微在知道容嬤嬤傳信出去的時候就給茌好說了。
所以,茌好早便知道,只是聽梁君微說的,暫時放着當擋箭牌也好。
“這話你聽在腦子裏就行,別說出來。”
“那香梅她們那裏呢?說不說?”香竹問。
“還是不說的好。”
“奴婢知道了。”香竹說。
她的心裏有些糾結:這事情不能說,還不得憋死我?若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