茌好心中疑惑,挑眉說:“什麼東西,怎麼還讓吳陽親自來送來?”
平常送東西大多是別的人。
茌抱着茌好的手臂,嘴裏發出嘻嘻的笑聲,“嘻嘻,肯定是很珍貴的東西,不然怎麼會派貼身小廝來送?”
一面說,她一面伸頭去看吳東手裏抱着的盒子。
“姐姐,快讓吳東把東西拿來,看看送的什麼來,說不定是定情信物。”
玉棗小聲提醒說:“小姐,定情信物在訂婚的時候就該給了,現在給的怎麼能算定情信物呢?”
“誰規定定情信物只能有一個,只能定親前送了?”茌不服氣地撇嘴。
茌好把被她扯得皺巴巴的袖子拉回來,“你想看便看,別扯我的袖子了,袖子都被你弄得皺巴巴,跟油渣一樣了。”
茌心虛地看了一眼抱着的袖子,果然皺巴巴的。
於是她便假裝沒有聽見,一門心思就要看送來的東西。
玉蓮無奈出言說話,給她一個下來的梯子,“小姐,您要看也等回了院子吧,在這兒圍着,被外人看見了影響不好。”
她的梯子一來,茌就立馬順着梯子下來了,拉着茌好往裏面走。
“姐姐,玉蓮說得對,我們去裏面看。”
茌好吩咐道:“香梅,你把盒子拿來,快點跟上。”
她被茌鬧得頭大,沒注意到香梅的神色,更沒有注意到香梅一路都莫名地沉默着,臉上似乎帶着猶豫。
早上的時候,院子被打掃得十分乾淨。
可是出門一趟,再回來,院子裏便積了不少落葉。
兩個穿着灰色衣服的粗使丫鬟正在打掃。
只是她們一邊掃,頂上一邊在飄落葉,怎麼也掃不完。
茌好略有些疑惑,之前不是早上和傍晚掃的嗎?怎麼這時候又在掃?這麼大的風,就算掃了又有什麼用?
茌接住了一個落葉,問:“姐姐,我之前就想問了,這樹是怎麼回事?怎麼一直掉葉子?現在不是秋天吧。”
茌好開玩笑說:“這不是要換季了嗎?這幾棵樹可能是穿膩了之前的衣服,準備換一身呢。”
茌摸了摸腦袋,“可是沒感覺這些葉子有什麼區別啊,都是綠綠的。”
茌好低笑,“這話你可別和秦嬤嬤說,不然又要說你顏色都分不出來。這些落下的葉子明顯是深綠色,樹上的葉子是新綠的。”
“有區別嗎?都是綠色的。”茌強作鎮定地反駁,眼睛下意識地掃視四周,見秦嬤嬤沒有出現,才鬆了一口氣。
茌好哈哈一笑。
茌見她笑不停,又惱又羞,忙轉移話題,“姐姐,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去看看姐夫送的什麼吧。”
茌好便隨了她的意,“好,去看看。”
她心裏也有些好奇。
梁大哥會送什麼呢?
至於粗使丫鬟爲什麼這時候還在掃地,她也就不記得去過問了。
進屋以後,茌就迫不及待地讓茌好打開盒子。
盒子是香梅拿着的,她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慢慢地打開。
她神思不屬,打開盒子的時候,目光都沒有聚焦。
“香梅,你怎麼了?”
香梅怔了怔,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哦,小姐,奴婢沒事,可能是昨晚上沒有休息好。”
茌好語氣略帶擔憂說:“那要不你去休息一會兒?可別逞強。”
香梅在她身邊可是很重要的,她不想香梅因爲沒有休息好而生病了。
香梅感受到她的關心,心裏暖暖的,便感激地一笑,“奴婢無礙,勞小姐擔心了。”
茌好擺了擺手,果斷地命令道:“你還是去休息吧!待會兒就要下雨了,我又不會出門,用不着這麼多人服侍。”
香梅沉思了一下,“奴婢知道了,等把這個盒子打開了再走。”
“不用了,這裏這麼多人,何況我自己也有手,還怕打開不了嗎?”茌好推着她出去,不讓她再做事。
香梅只好放下東西,順着她的力道出了門。
“香梅,你沒事吧?”草枝放下簾子,隨着她一起出門,悄悄攔着她,小聲地問。
“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說着,香梅就邁着小碎步離開了。
雖然聽見她這麼說,草枝還是很擔心,憂心忡忡,進了屋,還時不時地想一下。
實際上,香梅並沒有回屋子去,而是從小轉角饒到後門,穿過後花園往外院去了。
卻說茌好打開盒子,發現裏面竟然還有一個盒子。
茌本是期待萬分,看到又一個盒子,頓時懵逼地望着茌好。
茌好也有些疑惑,不過沒說什麼。繼續打開盒子。
然後!裏面又出現了一個小一些的盒子!
茌已經氣炸了,嘴裏抱怨着,“姐姐,姐夫這是幹嘛?套這麼多盒子,逗我們玩嗎?”
茌好噗嗤一笑,“可能是裏面的東西易碎,他怕摔到了吧?”
說着繼續打開盒子。
如此打開了四個盒子,最後只剩下巴掌大的盒子。
茌一看,頓時有些嫌棄,撇嘴催促道:“快打開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麼,這麼珍貴,讓他竟然套了這麼多盒子。”
茌好如她所願打開盒子。
盒子裏是一個白玉手鐲。
“一個手鐲?”茌疑惑,湊近了看了好一會兒,“沒什麼特別的呀。”
手鐲看起來分外古樸,色澤還算溫潤,但是做工真的一般,看起來就像頑童練手之作。
“姐姐,下面還寫了字。”玉蓮提醒到。
“這不會是姐夫做的吧?”茌猜測。
茌好接過一張紙條來看,“不是他做的。”
“那這是……”
“是長公主殿下做的。”茌好把紙條疊起來。
“長公主殿下做的?”茌掩着嘴,不敢相信,“她這麼尊貴的人怎麼會做這個?”
她身爲長公主,想要什麼,不用吩咐,只需要表現出一點兒喜歡,自然有人給她尋來,哪裏需要親自做?
茌好笑着說:“可能是興趣吧。沒人說身份尊貴就不能做這個。”
茌閉上了嘴巴,說的也是。
誰還沒有個特殊的愛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