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上沒有肉,只剩下一層皺皺的皮,看起來和曬乾的橘子皮一樣。
可是她眼裏的溫和卻讓人忍不住想要人靠近。
“外祖母最好了。”梁幼儀撒嬌道,“不像哥哥他們,有了嫂子就不要我了。”
“你以後有了相公,也不要你哥哥不就好了?”長公主笑着擡手,梁幼儀把頭靠過去,任由她摸。
“外祖母,我們進去吧。外面太冷了。”梁幼儀轉移話題。
一行人進了屋子,屋子裏各處也掛着花燈,不遠不近地堆着,看着頗爲熱鬧。
中間擺了一個大桌子,桌上擺滿了飯菜,碗筷碟盅一副副擺好了,凳子也歸置得整整齊齊,只等着衆人入席。
桌子每隔四周擺了幾個小几,小几上各自擺了一個香爐,焚着御賜龍誕香。又擺了兩個花瓶,一個插了幾支正開着的梅花,一個插着幾支茶花。
茌好在茶花上多瞧了幾眼,梁君微就小聲問:“你喜歡?這是外祖母溫泉莊子上養着的。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回頭給你拿一盆回去。”
茌好搖了搖頭,“我就是好奇這時候怎麼會有茶花開而已。”
她只想到了季節問題,卻忘記了,對於上流社會的權貴來說,很多事情只是想不想,而不是做不做得到。
衆人按照順序依次坐下。
屋子裏面很暖和,沒有一絲兒冷風,只是有一股兒濃濃的藥味,薰香都掩蓋不了。
“屋裏的藥味怎麼這麼重?”華陽郡主坐下後,用手帕掩着鼻子,皺着眉問紅梅。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們每天都要記得通風,這麼重的藥味,娘聞到了也難受”
紅梅低着頭,看了一眼長公主,不敢說話。
“看我做什麼?郡主問你,你就說。”長公主笑容暗了暗,淡淡地說。
“哥?”華陽郡主回頭看向門口,看到宜郡王像個傻子一樣摸着頭。
突然,她靈光一現。
“哥,不會是你乾的好事吧?”
她的雙眼像刀子一樣颳着宜郡王的臉,讓他不敢擡頭,低垂着腦袋,像是個犯錯的孩子。
還真是他乾的。
他剛剛看到丫鬟端着藥過來,他爲了表示孝心,沒多想,就把藥端了進來。
丫鬟們幾次想開口阻攔,都被他打斷了。
他端進來讓娘喝了以後,席嬤嬤才和他說,這藥味太重了。
平時都是專門到隔壁的屋子去喝藥的。
“郡主,郡王他也是一片孝心,您就別怪罪他了。”席嬤嬤說。
長公主卻沒有爲宜郡王說話,拉着梁幼儀和茌好的手,和兩人說話。
梁老爺扯了扯華陽郡主的袖子,讓她不要多說了。
華陽郡主垂着眸子,嘴裏嘀咕着:“哥哥這麼大人了,還總做讓人不省心的事情。”
席嬤嬤還準備再說些緩和的話,就聽見宜郡王露出討好的笑容,對華陽郡主說:“妹妹放心,我下次一定注意,我發誓不會再犯了。”
說着,他就悄悄地看了一眼梁君微。
他可不想再捱打,他之前被打慘了。
原本以爲他這個外甥打一次就算了,結果,接二連三地被打,各種花式被打。
走在街上,突然被人套了麻袋,一頓打。
早上剛起牀,突然從天而降一個人,把他打了一頓。
他正在上茅廁,突然一個人出現,把他打了一頓,吊在茅廁半天才被放下來。
正睡覺,突然一盆冷水下來,就是一陣打。
一開始他還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