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他和秦羅敷一起騎着白馬,馳騁在一望無垠的茫茫草原之上,羅敷柔軟細膩的身體,芝蘭般的香氣讓他覺得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那個人
突然他感到這馬競然跌落萬丈深淵,伴隨着他的一聲驚呼,這美夢也醒了。
“小子,還在做春秋大夢呢”
慧明睜開朦朧的眼睛,才發現自己身旁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這二人自然便是秦府的老管家秦安和羅敷的奶媽吳姨。
“小子,趕緊從秦府滾蛋,秦家不是你這種垃圾可以高攀的”
“叫花子,這是五百靈石,夠你這種垃圾快活一陣了,如果不是想,死對你來說恐怕都要成爲幸福的事了”
慧明迷迷糊糊地聽着這兩個傢伙逼逼,當然他也聽出了他們的意思,就是讓他趕快離開秦家。
“我爲什麼要走,是小姐讓我留下的”
慧明看着眼前二人,雲淡風輕地說道。
這兩個都是下人,他可是小姐選定的相公,他們樣說話不但是對自己無理,更是對小姐的不敬。
所以此時慧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拒絕了這二人的要求。
儘管二人凶神惡煞的樣子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你一個垃圾,要飯的賤人,居然癩蛤蟆想喫天鵝肉,想的美你可知道朱家少爺,他可是和我家小姐青梅竹馬,他們纔是男才女貌,門當戶對。朱家,可是你這種廢物惹得起的,讓你滾,是救你”
吳姨見這個叫花子居然如此硬氣地和他們說話,十分惱火,旋即便搬出了雲水郡第一大家族朱家。
這朱家慧明也是知道了,在花子幫,朱家也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朱家少爺更是整個雲水郡的風雲人物,跺一跺腳雲水郡就要地震的存在。
據說此子名叫朱剛烈天賦異稟,孩提時便有誦詩之才,始齔之年既有五牛之力,幼學年華便是文蓋兩江,武壓四郡
如今更是整個雲水郡女孩子心目中超級男神的存在。
不少名媛閨秀都主動和他交好,甚至投懷送抱。
而這個朱剛烈也是個奇葩,所有女人,他都是來者不拒。
身後不但跟了無數名媛閨秀,甚至夜夜笙歌,流連於青樓楚館,不亦樂乎
這當然讓他的衆多粉絲大失所望,可是卻也抗拒不了朱天強悍的男人魅力。
紛紛成爲他的誇下之臣。
唯獨秦羅敷,對他不屑一顧,視若無睹。
他的文采武功彷彿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
而這朱剛烈也是無數次向羅敷示好,製造了無數浪漫的機會的奇遇,可是都不能征服羅敷的芳心。
他也多次請到雲水郡的大人物去秦家提親,可是每次都是閉門羹。
這讓朱剛烈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他自信自己乃是萬中無一的龍鳳,卻連一個小小的女子也不能征服。
久而久之,秦羅敷就成了朱天的一塊心病。
爲了能得到秦羅敷的芳心,朱天也是絞盡腦汁,甚至收買了秦家的大管家和羅敷的奶媽。
這二人可是秦家下人中最有話語權的存在。
可是他們無論怎樣勸說,秦羅敷都是斷然拒絕。
而就在昨天,當吳姨把秦羅敷要招一個叫花子做相公的時候,朱剛烈就再也坐不住了。
他告訴秦安和吳姨,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們拜堂成親。
而朱剛烈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無情的打擊,秦羅敷寧可找個邋遢叫花子,也不願接受他的感情。
朱剛烈於是砸了家裏可以砸到的一切,然後氣呼呼地在家裏等消息。
當然此時,他對慧明也是深入骨髓的恨。
“隨便你們怎麼說,沒有小姐的話,我是不會走的。那一包靈石你們帶走吧以後我生活在秦家,用不着這些的。”
慧明說得很是輕巧,他曾經是得道高僧,雖然失憶了,可是骨子裏的從容和淡定還在。
“來人啦,把這個叫花子給我綁起來,綁起來”
秦安說完,便有七八個身穿家丁服的男子擁了上來,十分熟練的把慧明綁成了糉子。
“窩囊廢”
吳姨見慧明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不由得輕蔑的哼出了幾個字。
“叫花子,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是要走還是要死”
“我不會走的,除非小姐讓我走”
“不知死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這可就怪不得我們了,把他擡出處,墜個石頭,扔到水池餵魚。”
秦安說完,一衆家丁就把慧明高高舉起,走出來房間。
“救”
慧明正要高呼慧明,嘴裏立馬就被人塞進了一塊東西,他就再也叫不出聲音來了。
這回是死翹翹了
慧明心想,這三更半夜的,小姐又不知在何處,誰來救他呀
還以爲幸福快樂的日子就要來了,沒想到這裏卻是鬼門關、閻羅殿啊
死就死吧反正活着也沒什麼意思就是還欠小栓子六十個靈石還沒還呢這可怎麼辦
於是他又有些後悔,早知會是這個結果,還不如要了那五百靈石出去,正好也可以把小栓子的帳給結了。
他可不想欠着別人的錢去死。
現在是徹底沒轍兒了,只有帶着欠賬去死了。
小栓子,我傻大個一定還你十倍的錢。
慧明閉上了眼睛,聽天由命。
“住手,你們在幹什麼趕緊把人放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無比美麗的女子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來人正是秦羅敷。
只見她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一道寒芒射向了秦安和吳姨。
“誰讓你們怎麼做的”
羅敷眼中沒有了一絲感情,聲音也是冰冷如鐵。
“小姐啊,我們這是爲你好啊,這個邋遢花子據說在花子幫外門都是個廢物,他哪裏配得上小姐您啊”
吳姨一副都是爲了小姐好的樣子說道。
“就是啊,這小子十八了,現在卻僅有半牛之力,那是廢物中的極品啊,小姐讓他做相公,那傳出去可是秦家的恥辱啊,小姐,老奴也是爲秦家作想啊”
秦安也是一副一切都是爲了秦家的樣子。
“哼,爲了我,爲了秦家,好一個忠僕,好一個忠僕啊父母如是泉下有知,也會感謝你們的是嗎”
羅敷眼中有些黯然。
“我們只是盡本分而已”
“對,只是盡本分而已”
看了羅敷的眼神,這二人的聲音明顯有了些顫抖。
“安叔,吳姨,你們到底在給誰盡本分,只要你們如實說出來,這事我就不追究了。”
羅敷的聲音依然不帶絲毫的感情。
“看你說的小姐,我們還能爲誰盡本分啊,當然是秦家,是你啊”
吳姨說罷,秦安也跟着應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