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到底倔強,當初她不願他舟車勞頓出使西岐,他卻強硬地不肯退步。
溫柔如他,只在此事上不肯退讓。
他啊讓她說什麼好
鳳無憂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伸開雙臂環上了秦長風並不顯粗壯有力的腰身,閉眼靠在他的胸膛,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放鬆。
在鳳無憂看不見的地方,秦長風的眸子卻染上了一抹幽深。
他不由默默攤開了自己方纔堵住嘴的手掌,只見掌心星星點點有着幾抹猩紅,看起來像妖冶盛開的紅花,帶着詭異蒼涼的氣息。
眼底一陣落寞,秦長風嘴角勾起苦澀的笑意。
不管他再怎麼強裝,這個身體到底還是快要撐不住了。
他現在這幅模樣,若是再找不到救命的法子,怕是無法再陪伴他最心愛的女子了吧他若是死了,她又當如何呢
看似清冷孤傲,又率性而爲的她,是否會爲了他撕心裂肺陷入瘋魔呢他根本不敢想
這是他好不容易纔能擁入懷中的女子,他多想跟上天爭一爭,永伴她左右
將猩紅的手掌收入袖中,秦長風默默低頭,將自己的頭埋入鳳無憂頸側,輕輕嗅着她的氣息,好似想要將她深深刻印在腦海中。
翌日。
陳國使團開拔,繼續出發前往西岐都城。
而此次他們來到濰城,只給濰城百姓留下了一段算不上好的回憶,芙蓉樓遇刺,全城搜捕刺客,都讓濰城百姓人心惶惶,生怕一個不慎便被禍及。
一國公主之怒,雖不說血流成河,只怕濰城上下也有不少人被問罪牽連,死上那麼幾個,根本不會引起大人物的關注,更何談出面保護。
好在無憂公主終於走了
然而,濰城城主魏遠,卻松不了這口氣。
捏着泛黃的信紙,魏遠的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又由白轉紅,幾經變化之後終於還是慘白一片,他的嘴脣亦微微顫抖着,眼底深處有着淡淡的恐懼。
這是真的嗎
魏遠定了定神,乾澀的喉頭咕噥了一聲,似是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他到底還是有些疑問,卻根本無從說出口。
吹了吹火摺子,魏遠將手中的信燒了個乾淨。
這才低聲呢喃道:“看來,西岐的天真的要變了,只是不知我這次還能不能躲的過去。這真是要命啊”
將胸口的濁氣吐出,魏遠擰了擰自己的眉心。
良久,他突然揚聲吩咐道:“來人,快點給本城主收拾行裝”
廝不由驚訝:“城主,您這是要去哪裏”
魏遠橫眉:“都城”
而此時,陳國使團已在百里之外。
一連三日,周珏這是走的戰戰兢兢,就怕暗中潛藏的那人突然使什麼醃漬狠辣的手段對付使團中的人,牽連了他和周人傑那子。
不過還好,這三日內並未發生什麼奇詭之事。
而鳳無憂和秦長風則老神在在,似乎已然忘卻在濰城發生的一切,也讓周珏的心翼翼,顯得有些可笑。
繼周人傑和安元昭之後,明遠亦加入了養傷行列,只是比起另外二人,他失去了一隻手,傷勢更重些。
如此看來,此行倒也算損傷不。
在一處山清水秀之地駐紮,鳳無憂一個人走到河邊,輕輕撩着清澈見底的水,眼底莫名幽深,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