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莊東門之前,遍地橫屍血流成河,而莊內卻是燃起了熊熊大火,起初燃火之時,原本也是有些下人準備要去滅火的,但是卻被秦飛在恐嚇之下,逃出了莊去,以至於現在無人撲救。
莊門前秦飛及朱燁的隊員,已經將這二人團團包圍。
費飛和盧項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懼,這種江湖惡人,他們極爲珍惜自己的性命,所以當面臨死亡的時候,心理防線更加的脆弱。
“你們是什麼人?”費飛咬着牙。
秦飛冷哼一聲道:“反正你們也要死了,讓你做一個明白鬼也無妨。”
他說着揭下了臉上的黑紗。秦王秦劍虹在秦州要說見過他的人不少,至少這兩位惡人便知道。
“你,你是秦王?”盧項認出了他,在其震懾之下不由得倒退了兩步。
“沒錯,正是本王。”秦飛冷冷的看着兩人,“很可惜,馬如覺今夜命大,否則本王定要將他碎屍萬段,不要以爲冒充我的人對付秦飛,本王便會不知,今日就是給他一個教訓。”
手一揮,朱燁已經攻了上來,兩人奮起頑抗,但是驚嚇之餘,哪裏還能全力應戰,沒多時,便被朱燁的長劍將盧項斬落在地。
只剩下費飛一人,他也是身上多處受傷,秦飛坐在馬上冷哼一聲道:“莫在與他浪費時間。”
說時一箭射來,正中費飛腰間,他一個趔趄倒在地上,朱燁上前在其腿上連斬兩劍,算是廢了他的雙腿,而他也是昏死了過去。
秦飛並不打算取他性命,留下此人還要向馬如覺帶話。
之後他們打掃戰場,將死屍身上的鐵箭全部收回,然後將屍體堆在一起,澆上火油,點燃了大火。
雖然戰場假象佈置的不是特別完美,但留下費飛的命已經足夠,秦飛和朱燁在此分別,朱燁趁着夜色繼續返回小林村,秦飛則是向秦城而去。
在一個祕密地點進行了喬裝打扮,混在餘彪早就準備好的商隊之中,趁天亮之前進了城,回到家中。
再說馬宜城得到山莊被人洗劫的消息後,已經是凌晨,他匆匆忙忙帶着人趕到山莊,入目的已經是一座廢墟。
該燒的地方全部被燒,不該燒的地方更是片瓦不存,尤其是莊門前的慘狀,近百名護衛的屍體被燒成了灰燼,空氣中瀰漫着死亡和焦臭的氣味。
“這,這究竟是誰人乾的?”馬宜城一雙鮮紅的眼睛就要像滴出血來,他憤怒的斥問着逃回來的下人。
然而這些下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
就在此時,一名手下來報,說發現費飛還活着,但也是身體多處受傷而奄奄一息。
“快去看看。”馬宜城跳下馬。
此刻費飛已經甦醒,但因爲雙腿被斬斷流血過多而奄奄一息。
“是誰幹的?”馬宜城蹲在面前,狠狠的問道。
“是,是秦,秦……”費飛喫力的想要說出名字,可一股鮮血涌上喉嚨,將他嗆得說不出話。
“秦飛?”
“不。”費飛搖着頭,伸出手指,在地上寫了一個字,王。
費飛點了點頭,吐出一口獻血,又昏迷了過去。
竟然是秦劍虹。馬宜城站起身來,鷹眼望向仍在冒煙的山莊廢墟,“將他帶回秦城,全力醫救,不可讓其死了。”
手下人立刻去辦,馬宜城則是繞着山莊轉了一圈,之後便帶着怒火與仇恨,向秦城而去。
……
“什麼,你說是秦劍虹帶人夜襲了山莊?”梅主坐在一張團氆之上,正在閉目養神,聽聞了馬宜城的情況說明之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沒錯,是秦劍虹乾的。”
“消息來源是否準確?”
“應該沒錯,活下來的是我山莊招攬的一批門客中,最爲忠誠的一人,此人也是武力高強。”
梅主又閉上了眼睛,沉思片刻後說道:“此事有蹊蹺,秦劍虹沒有動機,他不是一個愚蠢的人,知道這樣做,對他是極爲不利的。”
馬宜城道:“也許是他察覺到了我在假冒他的人,暗殺秦飛,因爲憤怒而決定對付我。”
“哼哼,只有愚蠢的人才會這麼做,如果我是秦劍虹,我會坐山觀虎鬥,甚至還要將真相想辦法讓秦飛知道,看你和秦飛最終會鬧成什麼樣?”
梅主又睜開了眼睛,冷冷的說道:“此事由秦飛做的可能性最大。”
馬宜城皺起眉頭說:“我也這麼想過,可是費飛卻說是秦劍虹所爲呀?”
“他親眼所見?”梅主語氣稍微提高了一下。
馬宜城疑惑的搖了搖頭:“這個不知,因爲他只說了一個秦字之後便吐出了鮮血,然後用手在地上寫了一個王字,我問他是否秦王,他點了點頭便昏迷了過去,如今正在府內被郎中救治。”
梅主沉默了起來,他在分析這件事情的整個局面,之後他問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由秦劍虹所爲,你打算怎麼做?”
馬宜城雙目又變得通紅,他咬着牙狠狠的說:“我從來不是一個人受了欺負,還能容忍之人。”
“愚蠢。”梅主冷冷的說道:“這件事導致的最終結果就是你和秦劍虹刀戈相見,這又是誰最樂意看到的?”wavv
馬宜城冷靜下來,沉思後道:“最樂意見到之人是秦飛,此外還有李勳。”
“李家的李軒與秦飛關係不錯,乃至於他的侄子李健夢被秦飛射瞎一隻眼睛也能稱兄道弟,這種情況很不正常,說明此人是一個極爲陰險之人,城府極深,要說他們冒充秦劍虹行此事也不無可能,不過相比較而言,秦飛的可能性最大。”梅主分析完畢之後,冷冷的說:“等你的人醒過來,帶到我這裏,我要親自問他,在此之前,你不準做任何魯莽之事。”
馬宜城嘆了口氣,最終答應了梅主,其實他也不敢不答應。
當從房間出來之後,兒子馬如覺湊了過來,詢問情況。
他將實情與之相告,馬如覺怒道:“父親,費飛怎麼可能說謊,此事一定就是秦劍虹乾的。”
“我也如此認爲,但梅主讓我們勿要魯莽行事,一切還是等費飛醒來再說吧。”
馬如覺眼睛閃過一抹殺氣,他點點頭便轉身離府而去,他的父親能忍,他可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