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開車跟人磕碰了一下,但在白虎煞的影響下很可能會演變成鬥毆,而鬥毆有可能演變出更加嚴重後果,輕者傷身,重則喪命,在情緒失控的情況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即便是李星野玄術通天也無法推斷出來。
所以說碰上大凶年,張銀虎這事兒也只能怪他倒黴,隨便買件古玉想附庸一下風雅,就好巧不巧的買了一件難得的風水玉,還是兇器。這一年張銀虎的運勢本身就差,再被這翡翠獅子一折騰,能平安度過的機會確實不大。
如果說張銀虎自身命格好也就罷了,可他本身就是個擎羊坐命的命格,哪裏能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不過這一次李星野倒沒再坑張銀虎,讓他將風水玉留下,另外只收了五百塊的酬勞。
這一下反倒是張銀虎自己不好意思了,“小野,嘿嘿,這個,上一次不是要一千二的嗎怎麼這次只收五百”
李星野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心道這年頭果然傻子多,不多收他錢他反倒是心不安了。不過看在張銀虎馬上要給鄉鎮中學捐樓的份上,李星野也露出了一絲和氣的笑容,“這塊玉對你們來說是兇器,但對我來說卻有點用處,算是你酬勞的一部分吧。”
說完之後不等張銀虎再說什麼,擺了擺手趕他離開,“好了,你目前的問題只是小問題,已經解決了,以後不要隨便佩戴這種來歷不明的古物,至於捐樓的事兒,你自行找張校長商量,”說着又出言恐嚇道:“但是如果不想下半輩子出意外,以後別做那些虧心事兒了,不然我也救不了你,捐樓這種事兒也就第一次最有效,以後的效果會打折扣,除非你捐更多更大的樓。”
“嘿嘿,那個,爲什麼捐樓就有效果呢”張銀虎卻沒直接離開,反而陪着笑小心翼翼的試探着,顯然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畢竟一下子捐出去十幾萬的一棟樓,任誰也會心疼的。
李星野笑了一笑:“道理很簡單,就是爲提升你的氣運,當你氣運足夠旺盛的時候,一般的小災小難拿你也無可奈何。”
說着聳聳肩膀,“就像你說的那些偷工減料的地產商,別看他們虧心事兒做的不少,但他們能安然無事,除了自身命格比較強硬之外,類似的慈善事業也做過不少,另外他們非常重視風水,自身氣運被調節的非常旺盛,這足以幫他們抵消很大一部分的災厄,一般的流年衝煞他們完全不需要在意,但你”
最後還總結了一句,“一句話,同人不同命,同遮不同柄,你要是不相信我說的這些,不用理會也行,就當是我在嚇唬你,反正你目前的問題已經解決,定神符在身上佩戴一個月之後自然安然無事。”
張銀虎訕訕一笑,他確實是有些不太相信李星野,倒不是說不太相信李星野的本事,而是覺得付出的代價太高了,一棟樓最少十幾萬,多則三四十萬,不是鬧着玩的,他的全部家產也不過就六十多萬而已。
但讓他當面質疑李星野,他也沒那個膽量,訕訕笑着使勁兒搖頭,“怎麼會,怎麼會,我回去就準備捐樓事宜。”
李星野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等張銀虎離開,李星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怎麼想起來要坑了張銀虎一棟樓,他是早就預料到張銀虎回來找他,也想好了對策打算小小的坑張銀虎一把,只是沒想到說着說着就說到捐樓的事情上了。
難道是正巧該着鄉鎮中學受益
不過李星野也不後悔,反正這是做善事,張銀虎捐一棟樓也不算虧,因爲捐樓確實對捐獻者有好處,尤其是這種帶他名字的捐獻方式,非常有效。按照其他人的說法,這會給自己積攢大量的功德,在李星野眼裏,雖然沒有功德一說,但做善事兒卻可以真真切切的爲自己積累氣運,提升命格厚度。
張銀虎要是反悔了,那也無所謂,李星野沒有任何損失,張銀虎依然需要靠他自己脆弱的命格來抵抗流年大凶煞,至於能不能抗的過去,那要看他的造化如何,反正在李星野看來,張銀虎是凶多吉少,不太會平安無事的撐到過年。
如果他真捐樓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鄉鎮中學自然受益,而對張銀虎來說,更是受益無窮,因爲他不光可以平安度過這次大凶流年,而且對他以後的家庭事業也大有裨益。
但這些事情都在人爲,全在張銀虎的一念之間,這個不受人控制,李星野該說的都說了,張銀虎會怎麼做,他只能看着。
前邊說過,算命算的是天命和行運,但準不準要看命主如何行事。
舉個簡單的例子,李星野給人算命,說對方今年會平安無事行正運,但這人爲了打賭硬生生的自己打折自己一條胳膊,然後說李星野算的不準。
這種情況能怪李星野天命和運勢好算,唯獨這人行事難以捉摸,因爲人心難測。碰上那種根本不相信你的人,你就是怎麼做都無法讓他滿足。
所以在一些風水流派中有這麼一條戒律,說是不信者不算,意思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出多少錢也不給你算,事主不配合的情況下工作確實非常難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說到底其實原因很簡單,不管是相師還是風水先生又或者陰陽先生,本事再大也不是萬能的,更不是活神仙。
當然,一飲一啄皆有定數,有定數就有推算的基礎,有這個基礎在,在理論上所有發生的一切都可以推算出來,只是一般相師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而已。別說李星野,就是楊公、賴布衣來了,也不可能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算出來。
不過那只是一些極端的例子,張銀虎這種人的命運和大概行事方式,李星野不說了然於胸也差不多知道他會怎麼做,根本不用起卦也能猜到張銀虎沒有膽量嘗試一下硬抗剩下的半年大凶流年。也就是說,張銀虎這樓捐定了。
只是張銀虎打算投資多少,李星野就沒辦法預測了。倒也不是預測不出來,只是想要預測,必須先有定數,比如說張銀虎當着他的面寫個數字什麼的,不然的話根本沒辦法起卦。
但不管張銀虎投資多少,他黑心虎這件善事兒是八九不離十了。
張銀虎離開以後,李星野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在家裏自行修煉。不逢三、八,他是不出攤的,因爲他不是職業的風水師或者相師,做這個行業只是爲了填飽肚子同時印證一些自己的修煉心得而已,並沒有打算以此賺錢。
否則以李星野的能力,真想要賺錢會一直守在這個小山溝裏早就跑大城市裏去了。他雖然沒有去過大城市,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那些同行們的生活有多逍遙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只是他志不在彼,所以也不羨慕那些同行的生活。
但志不在此並不等於他就會埋頭躲在深山裏,恰恰相反,該賺的錢還是要賺,只是他不以賺錢爲目的,賺錢只是一個順帶的產物。就像那些搞科研的科學家,一輩子埋頭實驗室,名譽也好金錢也好,對他們來說都只是科研成果的附帶產物。
李星野不敢跟那些高風亮節的科學家比較,但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三天後,張銀虎再次找上門來,只是這一次的氣色好多了,原本熬得通紅的雙眼也恢復了清明,雖然眼球上還有一些血絲,但看得出來這幾天他休息的非常好。
李星野抽空用望氣之術看了一眼,張銀虎身上纏繞的灰色邪氣已經完全退散,原本的財氣也在慢慢的恢復,雖然這一股財氣看起來很細微,但根基很好,跟張銀虎本人的聯繫比較牢固。
至於張銀虎身上的煞氣,那是沒辦法的事情,只能慢慢的消散。更直接的手段也不是沒有,但是用在張銀虎身上有些不值,所以李星野只是給了他一張定神符,讓他慢慢的恢復。
不過張銀虎的心情確實是好,一進門就笑呵呵的將手裏的大包小包禮品放下,“小野,前幾天我悲劇鬼迷了心竅,說的那些衝話你別放在心上啊。”
李星野淡淡的點點頭,“這幾天睡的舒服吧好好戴着那枚定神符,一個月之後就會痊癒。”
“嘿嘿,很舒服,很舒服,”張銀虎連連點頭,隨即小心翼翼的問道:“小野,我準備給鄉鎮中學捐一棟圖書樓,你幫忙給把把關”
李星野雖然知道張銀虎有這個錢,但還是挑了挑眉毛,“真決定了這可不是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