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全能相師 >0028 喪事喜辦
    陳怡陽的父親叫陳元超,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老農民,按說死了女兒不說嚎啕大哭也應該愁雲滿面纔對,可這位倒好,熱情洋溢紅光滿面還帶着些酒氣,顯然這兩天喝了不少。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李星野心裏瞬間不樂意了,可一想這是他們的家事兒,哪怕他們就是吹鑼打鼓真當喜事兒辦,他也管不着。

    而此時陳怡陽已經從聚陰珠裏鑽了出來,怯生生的站在院子裏望着此時發生的這一切。而陳元超正眉開眼笑的陪着張銀虎說話呢。

    張銀虎雖然心黑,但也看不慣陳元超這個樣子,是以一直愛理不理的嗯哼的隨意應着,然後跑到陳怡陽的靈柩前上了一炷香,又掏出二百塊錢放在八音會那邊的錢盒子裏,算是點音樂的錢。

    這邊辦喪事要請八音會奏哀樂,但不是白吹打,五塊錢一曲,一般由死者的家人親戚朋友們掏錢,反正音樂不能停。張銀虎一出手就是二百塊,八音會那些人高興,陳元超也高興,因爲親戚朋友不多,這八音會的錢大多數都是他自己出的,現在省下來的都是他的。

    李星野也暗暗搖了搖頭,點了三支線香插在香爐裏算是祭拜。

    而這個時候的陳怡陽已經跑到她家屋子裏,也不知道想幹什麼,李星野也沒太在意。

    在院子裏寒暄一陣,陳元超邀請張銀虎進屋子喝酒,他顯然是想着巴結上張銀虎這個大土豪,畢竟張銀虎的捐樓之舉在鄉鎮裏是出了名的,別說陳元超一個普通農民,就是鄉鎮裏的那些幹部們也一個個的對張銀虎刮目相看呢。

    不過張銀虎不待見陳元超,可又不敢直接拿主意,扭頭一臉殷勤的詢問李星野的意見,“小野,進去坐會兒”

    李星野也不待見這些人,但陳怡陽還在這裏,因此淡淡的點點頭,“好,進去坐一會兒。”

    衆人看到盛氣凌人的張銀虎對李星野如此低聲下氣,一個個交頭接耳紛紛猜測李星野的身份,陳元超更是直接,望着李星野問道:“你是”李星野笑了一聲,“我是路過,順帶進來看看,不用管我。”

    張銀虎聽了這話知道李星野不願意搭理陳元超,連忙哈哈一笑接過話頭,“這是我一個朋友,我們有點事兒要做,路過這裏順帶進來看看,坐一會兒就走,”說完像是主人一樣引着李星野走進屋子裏。

    屋子裏正熱鬧着呢,不大的屋子裏擺了兩桌酒席,正喝的開心。張銀虎經常在鄉鎮裏包工程,是以熟人比較多,有人看到張銀虎哈哈笑着打招呼,招呼兩人入座。

    李星野有些不耐煩,跟這些人喝了幾杯之後起身離開酒桌,趁無人注意閃身進了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只有十幾平的樣子,除了一張牀之外只有一張書桌,不過收拾的整整齊齊的,跟外面亂七八糟的樣子截然相反,是陳怡陽的臥室。此時的陳怡陽正趴在那張小牀上失聲痛哭,顯然家人的反應讓她很傷心。

    李星野也沒辦法,總不能對陳元超說你女兒的靈魂就在這裏,你們跟辦喜事兒一樣會讓她傷心吧陳元超的心性再薄涼,那也是陳怡陽的父親。

    而能夠爭取到三十萬的賠償,對陳元超一家來說確實非常划算,現在工地上死一個人也不過這麼些賠償,何況按照警方的說法,陳怡陽還是意外死亡。能爭取到三十萬賠償,在陳元超眼裏確實可以算的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兒。

    再一個陳元超本身就不怎麼待見自己這個女兒,早就想讓女兒輟學去打工賺錢,更想着早點把她養大嫁出去換點彩禮回來改善一下家庭條件,也好給兒子上學娶媳婦用。

    現在倒好,還省事兒了呢這是陳元超心底的真實想法,他不光是這麼想的,還這麼做了,看他大肆操辦喜氣洋洋的樣子就可以看得出來。如果不是陳怡陽被火花掉了,他甚至想着將骨殖賣掉呢,現在年輕女孩的屍體也很值錢,配一樁陰婚少說也能拿到三兩萬。

    衆人當然會有非議,但也只能暗地裏說說,誰也不會閒着沒事兒在陳元超面前找不痛快。

    李星野當然也不會管這些閒事兒,低聲安慰陳怡陽兩句讓她回到聚陰珠裏,出門將陳元超拉倒一個角落了,淡淡的說道:“你女兒是被劉桂水謀殺的,強姦未遂之後殺人滅口,”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他當然不是閒着沒事兒說這些,而是要給劉桂水找一些麻煩。這陳元超心性薄涼,但貪心很重,聽到李星野這一番話之後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劉桂水,至於鬧到最後陳元超能不能得到什麼好處那倒是無關緊要,但他這個當父親的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而劉桂水麼,自然是麻煩越多越好,李星野就是給劉桂水找麻煩來的。

    果然,陳元超不是個省油燈,也不給女兒出殯了,直接僱人擡着靈柩直奔劉桂水家,將靈柩擺在劉桂水的家門口帶着一羣親戚哭天喊地的大罵劉桂水是個畜生等等,反正就是給陳怡陽喊冤。

    李星野暗暗嘆了一口氣,陳怡陽有這樣一個父親,還真挺怨的,簡直是被當成了撈錢的工具。

    可農村就是這樣,重男輕女的情節還是比較重的,尤其是一些人文化程度不高,更惡劣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陳元超就是一個典型。

    不過陳元超的目的就是求財,在劉桂水掏了五萬塊錢的私了費用以後,就喜滋滋的將兒女的靈柩拉走了,迅速埋葬之後立刻批了一塊宅基地蓋新房子。

    而目睹這一切的陳怡陽當真心如死灰,原本怯生生的小臉上沒了表情,只是當天晚上更是變本加厲的去嚇唬劉桂水,連白天都不放過。

    幾天下來,劉桂水算是倒了血黴,身敗名裂不說,還白白掏了一大筆錢,可打發了活人卻打發不了死人,陳怡陽似乎跟他槓上了一樣,隨時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昨天打算騎摩托到縣城裏避一避,可是剛上了馬路就看到陳怡陽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幾天沒睡好極度疲憊的劉桂水下意識的剎車轉向,可是動作稍微慢了一拍,一頭撞向路邊的大樹,當場斷了一根大腿,隨即被人送到了縣醫院去,倒是省的他自己騎摩托了。

    可是逃到縣醫院又能如何李星野帶着陳怡陽追到縣城裏去,不分晝夜黑白的繼續嚇唬劉桂水。

    幾天下來,劉桂水睡不好喫不好,一家人折騰的翻天覆地想盡了辦法可沒有任何用處,還到寺廟裏輕了一尊開光的觀音像,可那所謂的開光只是口頭上的開光而已,實際上對陳怡陽沒有任何威懾力。

    如果只是陳怡陽也就罷了,頂多讓劉桂水一家家宅不寧,如果真的膽子大一些完全無視陳怡陽的存在,陳怡陽也沒有任何辦法。但此時李星野埋藏在劉桂水家天醫位上的翡翠獅子發揮了作用,在煞氣的催化下,劉桂水的脾氣越來越暴躁,神經越來越緊張,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喊打喊殺的。

    經過醫生診斷,說劉桂水患上了神經衰弱症,到後來陳怡陽已經不再去騷擾他,可他還是感覺陳怡陽一直在他身邊,甚至一直驚恐的求救,說是陳怡陽趴在他的後背上吸他陽氣等等。

    不光是劉桂水,劉桂水媳婦也開始倒黴起來,在醫院裏打一壺開水的時候,鍋爐水龍頭沒有對準暖瓶口,嘩啦啦的直接澆在腳面上,整隻右腳都快燙爛了。

    半個月下來,劉桂水一家被折騰的有氣無力,巫婆神漢找了好幾個可是沒有任何用處,白白扔掉了一萬多塊錢。

    到最後還是張雪峯找到李星野門上,小心的陪着笑請求道:“李星野,要不,你去幫幫他,劉桂水雖然罪該萬死,可是他老婆是無辜的啊,現在這家幾乎都不成個家了。”

    李星野哼了一聲,“咎由自取,他不是說這事兒跟他沒有關係嗎”

    張雪峯心裏暗暗苦笑,不過從李星野的話裏也聽出了一點味道,知道有解救的辦法,“看在他帶過你三年語文課的份上給他指點一條明路吧,這樣下去,他這家真的要毀了。”

    “明路是有,但就怕他不願意走,”李星野淡淡的瞥了張雪峯一眼,“救他一命可以,但必須按我說的辦法做事兒,我就這一個要求,同意的話怎麼都好說不同意的話該上哪上哪。”

    “什麼要求”張雪峯連忙追問。

    “很簡單,到公安局自首”李星野輕飄飄的說道。

    “這”張雪峯暗暗嘆了一口氣,這倒也是個辦法,可真要自首了,劉桂水這一輩子差不多就結束了,不是死刑就是無期。

    李星野當然知道劉桂水不會輕易屈服,但他也沒別的辦法,如果劉桂水真要硬撐下去,那李星野也只能這樣耗下去,反正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做什麼,那一枚翡翠獅子足以讓劉桂水家破人亡。

    不過李星野還是給張雪峯解釋了一句,“監獄雖然是刑煞之地,但也有威嚴之氣,足以嚇退任何怨靈,而且判刑之後陳怡陽的怨氣才能消散的差不多,最起碼他的家人不會再受折磨,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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