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臣卻忽然上前一步攔住,躬身道:“聽說四大惡人齊來大理,剛纔那雲中鶴位居四大惡人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其餘三人可想而知。請請你還是到王府中暫避一時,待料理了這四個惡人之後再說。”
傅思歸、古篤誠、褚萬里三人也上前一步,拜請道:“請王妃到王府中暫避”
此時這三人皆形狀狼狽,傅思歸臉上受了兵刃之傷,半張臉裹在白布之中,古篤誠身上血跡斑斑,褚萬里手上一根長長的鐵桿子兵器只剩下了半截。刀白鳳見此眉頭一皺,道:“怎麼敵人很強麼思歸的傷怎樣”
“思歸學藝不精,慚愧得緊,倒勞王妃掛懷了。”傅思歸低頭說道。
刀白鳳幽幽的道:“你還叫我什麼王妃你需記得你好一點纔是。”
“是請王妃贖罪”傅思歸雖答應的痛快,但口上依然說的“王妃”,當是以往叫的慣了,不易改口。
段譽此時卻悄然來到趙玄身邊,低聲道:“趙兄”
“怎麼”趙玄心中失笑,明知故問道。
段譽猶豫半晌,最終彷彿下定了決心,深吸一口氣道:“趙兄你說你是逍遙派弟子,你你”
“你是想問我武功從哪習來的吧”趙玄依然那麼的善解人意。
段譽快速點頭,彷彿是怕自己點的慢了對方不願意再回答。
趙玄似笑非笑道:“你怎麼還問起我來了,難道你不知道麼不對啊,我記得你離開以後,那捲軸我就找不到了。”
嗡
段譽只覺腦海一炸,混混沌沌,滿是轟鳴,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他雖然剛剛也猜想過趙玄說不定也看了那個卷軸,可他心裏卻萬分不願相信這是真的。
夢中情人竟然被別人“看光了”,這種情況擱誰身上誰能忍
段譽現在恐怕連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吧
趙玄看着傻在那裏,面容呆滯的段譽,心底無不惡意的猜測着。
“你這是在考研段譽作爲一個男人的忍耐力嗎”消失許久的光球的聲音忽然在趙玄腦海裏響起。
趙玄詫異道:“你怎麼出來了”
“怎麼,不許可啊”光球依然是一副欠抽的嘴臉。
趙玄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隨你吧。你之前不是說要研究玄珠嗎研究出什麼來沒有”
光球有些泄氣道:“還沒有,這東西哪是那麼好研究的。”
“那你還好意思出來遊手好閒”
“趙玄你夠了”光球終於怒了,大罵道:“你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讓我一個人研究一個破珠子,竟然還”
光球后面再說什麼趙玄沒聽,因爲這時候對面的段譽已經“清醒”過來了。
清醒過來的段譽似乎想通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想通,看着他的目光充滿了複雜。
趙玄突然興起,深深嘆了口氣,寶相莊嚴道:“凡有所相,皆爲虛妄。紅顏枯骨,皆成迷障。段兄弟,你着相了”
如果給他剃個光頭,再披上個袈裟,還真有那麼點大德高僧的意思。
光球在裏面都看的呆了:“竟然還可以這樣這個書呆子,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如果讓他知道你把神仙姐姐打包扛回家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趙兄咧了咧嘴,這就不是他現在該要考慮的事了。
談話間,段譽已經去了刀白鳳身邊,同朱丹臣四人苦勸刀白鳳回鎮南王府。
那刀白鳳本因段正淳風流多情,不願答應,但無奈段譽同朱丹臣四人都表示要留下來陪她,最後無奈之下,不想讓大家都陪她一起犯險,只好點頭答應。
一行人略作收拾,立即趕路。由傅思歸先提前回去通報。刀白鳳、木婉清、段譽、趙玄、高升泰五人乘馬,褚萬里、古篤誠、朱丹臣三人步行相隨。
行出數裏,迎面馳來一隊小兵,褚萬里上前與那隊長說了幾句話,要了三匹馬來,又讓小兵向前方開路。
鐵蹄錚錚,又行得數裏,迎面忽塵頭大起,成千名騎兵列隊馳來。兩面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面旗上鑲着“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面旗上鑲着“保國”兩個黑字,正是大理鎮南王段正淳到了
段譽驚喜的叫了一聲:“爹爹”縱馬迎上。刀白鳳卻發出一聲冷哼,勒馬停了下來。
木婉清猶豫片刻,本來她想跟上去的,但現在這場面,只有她與趙玄兩個“外人”,她見趙玄沒動,自己也就沒敢稍動。
不一會兒時間,段譽迎着段正淳回來,這段正淳一襲紫袍,濃眉大眼,一張國字臉,神態威猛,肅然有王者之相。來到刀白鳳馬前丈餘,兩個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誰也沒有開口。
趙玄看着無趣,打馬前行幾步。他這邊一動,那邊刀白鳳正好開口:“譽兒,你去跟你伯母說,我要到她那裏住幾天,打退了敵人之後,我便回玉虛觀去。”
段正淳滿臉賠笑道:“夫人,你氣還沒消嗎跟我回家吧,回家之後,我再跟你慢慢賠禮。”
刀白鳳沉着臉道:“我不回家,我要進宮去。”
段譽與段正淳父子倆苦勸無果,最後只能答應。這時段正淳才發現趙玄、木婉清二人,向段譽問道:“譽兒,這兩位是”
段譽介紹道:“她他們都是兒子結交的好朋友。這位是趙兄”說着一指趙玄。
趙玄同時抱拳道:“晚輩趙玄,見過段王爺。”雖叫對方王爺,卻執晚輩禮,擺明了是以江湖身份與對方結交。
段譽又指向木婉清,有些扭捏道:“這位是木木姑娘。”
段正淳見了兒子神色,已知其意,先與趙玄打了招呼,又仔細看向木婉清。見對方容顏秀麗,心中暗暗喝彩:“譽兒眼光倒是不錯”但又見木婉清眼光中野氣甚濃,也不知道拜見,心道:“原來是個不知禮數的鄉下小兒。”
一行人略作交談,便打馬上路,不一會兒,進了大理城,直奔向皇宮。
熟料未到皇宮,便有太監前來稟報,說皇上皇后都在鎮南王府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