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皓拍了下武建雄,讓他安心下來:“這也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大家做好準備,等我走後二個小時你們再出發。”
“張公子,你多保重。”林宣上前一步,拉着張皓的手說道。
而此時,一道矯健的身影如勁風般一閃而過,向着石林方向行去,此人正是張皓。因爲他的主要目的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所以前進的速度也不是很快,反而一路曲曲折折的潛行,一天下來,張皓前後滅了四個探子。
黃昏時間,張皓抵達石林邊沿,但他並不急於進入,反而站在一棵大樹上,仔細觀察起來。
石林四周是一片連綿起伏,近乎看不見盡頭的山脈,其中萬丈山峯沖天而起,插破雲霄,天際之上,雲霧繚繞,時不時的有着種種驚天獸吼之聲傳出。
不過即便是如此巍峨的山脈,依舊是無法掩蓋住那自大地中升騰起來的一種慘烈煞氣,那是因爲千年前發生在這裏的一場驚天大戰所留,無數強者,隕落在此,化爲累累白骨。
然而中間這些石林顯得特別另類,但又不得不驚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這些石林都是在一場雷電下,被劈開的巨石和沒有被毀滅的巨大樹幹,這些樹幹早已石化,又經過幾千年風乾,就形成了的石林。
夜幕終於降臨,這老天似乎知道今晚有事發生,下起大雨來,暗夜漆黑如墨,唯有閃電光亮的瞬間,才能勉強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張皓蜿蜒急走,在這種天氣環境中潛行,對他來說並非第一次,因此並不感到十分困難。
又是一道電光劃過天際,跟着就是咯啦啦的雷聲,張皓伏下身子,待閃電之光散去的剎那,張皓早已趴在泥草灌木之間。
石林就在眼前,張皓也藉着剛纔的那道電光,看見石林裏面有三名嘍羅伏在暗處,這些跟林落葉所說的並不一樣,不過白天他能夠擊殺那些暗卡,和他提供的情報一模一樣,可以說有林落葉一份功勞。
他並沒懷疑林落葉會騙了自己,因爲在這種漆黑的雨夜,原來設置暗卡的地方雖然視線良好,但並不能遮風避雨,所以臨時做了調整,現在他們三人分別藏在二個石柱暗洞中。
張皓乘着閃電後視線暫短模糊之際,在草叢中穿躍,藉着石柱喬木,飛速奔至石林右側的死角,貼耳傾聽那三名嘍羅的動靜,隱約還從雨中傳來他們的抱怨聲。
張皓露出一絲微笑,又一個閃電過後,張皓已經潛伏到只有一人的石洞邊上,這是一處死角,兩邊的暗哨都看不見他。
張皓急如閃電般竄了出去,在那名暗哨還沒回過神來之際,他的手便已經卡在那人的咽喉處,還沒等他發出聲音,就被張皓一手捏斷,不過捏斷骨頭的響聲,被巨大的雨聲所掩蓋。
在雷聲的掩護下,張皓向那兩人摸了過去,他手上多了兩塊石頭,此時,一道閃電霹靂而下,緊跟着就是隆隆雷聲,張皓從暗處跳了出來,兩石同發,左邊那人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胸口處就被石子穿了個透心,一命嗚呼。
殺了這三人,張皓也不忘從他們那裏把有用的東西全收進自己乾坤戒中,不過以他們三人的級別,身上連個納戒都沒有,只有收納袋,自然沒什麼好東西。
大雨滂沱,電閃雷鳴,石林中有些清冷,狂風搖動着脆弱的樹枝,不斷髮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雨水打在枝葉上,發出滲人的響聲
張皓提着滴血的重劍,藉着夜色如鬼魅一般穿梭在石林當中,他已經闖過三道暗哨,進入了石林內部。
就在剛纔,一名出去小解的劍者剛剛喪命,鮮血還沒有凝固
他的衣服已經變成暗紅色,周身都散發着一股血腥味,身上的血跡幹了又溼,溼了又幹。
由於下雨,大家都支起帳篷,除了放哨的以外,大家都在各自的帳篷內休息,在大家看來,今夜這麼大的雨,張皓他們不可能連夜趕路的,也一定在那裏宿營休息,張皓望着不遠處的帳篷之中,處於熟睡當中的天魔殿劍者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靠近,這些天來,他們也是疲於奔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無論是在精神上還是體力上,都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
張皓倒拖着重劍,任憑雨水順着臉頰滑落,表情堅定無比,步履非常輕緩,就像一頭慢慢靠近獵物的惡狼一般他把自己的氣息完全收斂起來。
當他走到最邊上一個帳篷的時候,輕輕劃開,重劍一掃,兩個處在睡夢當中的彪形大漢頭顱歪向一邊,血花飛濺,就這麼橫死當場了
巨大的雨聲,還有時不時的驚雷聲,掩蓋住了鋼刀剔骨的聲音,這一場大雨成了張皓最大的幫手,也是最好的掩護。
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之下,他如一個收割生命的死神,每一次重劍出手,都有一顆人頭滾落,鮮血順着雨水將大地都染紅了,整片石林都有種讓人感覺壓抑的氣氛。
嘩啦啦
一道閃電劃空而過,照亮了張皓冷峻的臉頰,幾絲凌亂的髮絲貼在他的臉上,跟血水沾染在了一起,看上去邪異無比
這一晚對於天魔殿來說註定又是一場噩夢,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正在被無情地收割着,血水順着雨水嘩嘩地流淌着。
忽然間,一個修爲達到劍靈一段強者,似乎感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猛地衝出帳篷。
“什麼人”
他剛一衝出營帳,一抹劍光接踵而至,顧不得驚駭,他雙腳在原地連連虛點,身形向後飛退,雙手在間不容髮之際,飛快結出一連串玄妙的法印,把張皓的劍芒徹底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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