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濟安在裏面,穆棉也在裏面,或許還坐在一排。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兩人談笑風生的畫面,這麼地讓人羨慕,讓人嫉妒。
如果裏面坐着的,是她,那該有多好。
那樣才登對不是嗎他們棋逢對手,他們旗鼓相當啊,她跟唐濟安走在一起,纔是天生一對啊。
可她喜歡上的男人,眼裏從來都沒有她。
鍾琪眼神有些落寞,落寞將嫉妒蓋住,她想不明白哪裏出錯了。
車子開到思南公館的時候,下起了雨來。
穆棉驚喜地看着窗外,嗯,下雨了,雨下得還不小,是不是可以來個雨夜留客什麼的
車子停在院裏,六叔撐着大傘下了車,走到唐濟安那邊,唐濟安看了穆棉一眼:“在這裏喫完晚飯再走吧。”
“好啊。”
嗯,她好像過於不矜持了點,會不會嚇到他
唐濟安下車,接過六叔手中的傘,正準備到另一邊去給她撐傘,卻見那丫頭推了車門,風風火火地衝到了走廊裏。
唐濟安額頭青筋突突地跳了兩下,真是野蠻的丫頭。
他和六叔一起慢悠悠地走到了走廊裏,輕嘖一聲:“這麼大的雨,你淋溼了。”
穆棉不在意地拍了拍頭髮:“淋不死的。”
唐濟安顯然無法理解,送了她一個白眼,然後進了洋房。
廚房裏,林姨在燒晚飯,唐濟安指了指偏廳的皮沙發:“你坐着,等我一下。”
毛巾上的味道很好聞,大概是他用的香皂的味道吧,味道清新,帶着些許男性荷爾蒙的味道,聞着這味道,穆棉忍不住臉紅了紅。
她不停地在心中唾棄自己,穆棉,你太不矜持了,人家不過好心給你拿了塊毛巾,你快停止腦子裏的各種幻想。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唐濟安的大手蓋到了她的額頭上:“發燒了嗎”
穆棉的臉騰地一下,燒起來了。
他的手掌心溫熱,指腹溫柔地輕觸着她的額頭,聲音也低沉,和着外面的雨聲。
初夏的這個季節,讓她的一顆心即將跳出喉嚨。
啊這感覺,太奇妙了,情竇初開,大概就是形容她現在的感覺吧。
雖然,她已經二十二歲了;
雖然,情竇初開用來形容她已經不太合適了。
可偏偏,她只能想到這個詞,畢竟,唐濟安是她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啊。
他的手還在她腦門上游移着,接着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是有一點燙。”
燙也不是因爲發燒,是因爲是因爲某人心裏小鹿亂撞了。
穆棉轉了一下身子,神態慌亂道:“沒事沒事,沒感冒。”
雨嘩啦啦地撲在窗戶上,風也漸漸大了起來,穆棉覺得自己耳朵嗡嗡的。
唐濟安轉了個身,又上了樓。
穆棉機械地擦着自己的頭髮,神色狐疑,他又幹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