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之看她那失落的表情，又有些受不住，煩躁地按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刺耳的鳴笛聲。
周南詫異看他：“前面沒有車子。”
“老子想按就按，管他有沒有車子。”
真任性。
周南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麼跟她爺爺說了，就說人家團長實在不得空吧，煩就煩吧。
顧衍之看她那苦惱的樣子，心裏就不舒服，車子開到了二十九團門口，他冷聲道：“下車吧。”
周南就要下車，他一把扯住了她的衛衣帽子，隨手將帽子蓋到她頭上：“沒看到外面在下雨嗎”
幹完這動作，他又在心裏低咒了一聲，操，老子什麼時候這麼細緻入微了
周南把帽子戴好，禮貌道：“團長，您開車小心，我進去了。”
他又喊了她一聲：“周南。”
周南回頭看他，他彆扭道：“週六下午五點，我會開車去你家。”
周南還沒反應過來呢，車子就開走了，周南興奮地握了一下拳，團長是刀子嘴豆腐心，團長對她真的挺不錯的。
顧衍之就這麼一路煩心地開車回到了總軍區。
車子停好，他卻沒有回家，而是給陸聞遠打了個電話：“操場東南角，快點過來。”
操場東南角是單雙槓區，陸聞遠趕來的時候看到顧衍之坐在雙槓上抽菸，這會兒雨停了，又露出了星空。
他是有一些煩惱要傾訴的人，所以便叫來了陸聞遠。
陸聞遠一躍而上，坐到了他身邊：“顧公子有何貴幹，大晚上把我叫出來。”
顧衍之遞了支菸過來：“煩。”
陸聞遠詫異：“你煩什麼”
顧衍之也不吭聲，只抽悶煙，陸聞遠也不追問，知道這人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不想說，你再問也無濟於事。
半晌，顧衍之才悶聲開口：“我可能是個基佬。”
陸聞遠手一抖，香菸掉到了地上，他整個人也往旁邊挪了挪。
顧衍之操了一聲：“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我雖然喜歡男生，但也不是誰都看得上的好嗎老子對你沒興趣。”
陸聞遠輕咳一聲，又往顧衍之身邊挪了挪：“是那個周南嗎”
顧衍之煩躁地吐着菸圈：“除了他，還有誰”
陸聞遠故作鎮定道：“嗯，我之前就看你對他很特別，沒想到你真的喜歡他，你搞清楚了嗎確定那是愛情嗎”
顧衍之猛吸了兩口煙：“我甚至有了親吻他的衝動，你說這是不是愛情。”
陸聞遠又往旁邊挪了挪，顧衍之煩了：“我就不該找你來傾訴的，滾吧。”
陸聞遠呵呵地笑着：“不是，我驟然聽聞這種事，一時之間，無法消化，也是有的，你讓我消化一會兒。”
他消化的時候，顧衍之抽了好幾根菸，越想越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