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的頭要倒向另一邊的時候，顧衍之伸手扶住了她，讓她靠在了他肩上。
他的視線再也無法回到電視上。
雪，寂寂無聲地下着，他的視角下，她的睫毛又長又密，靜靜地垂着，鼻子挺翹，燈光黯淡下，脣色緋紅，這麼看着，還瑩潤飽滿。
不可遏制地，顧衍之吞了口唾液，在這深夜裏，聲音有些響，他身體漸漸熱了起來，心也咣噹咣噹直跳。
他連着吞了好幾口唾液，腦子卻是越來越熱。
他輕輕叫她：“周南周南”
她沒有反應，就這麼靜靜地靠在他肩上。
顧衍之的手指輕輕擡起，摸上了她的臉，意料之中的，她的皮膚，很好，很滑，她沒有反應，他的手指便像是魔怔了一樣來到她脣上，粗糲的指腹輕輕地磨蹭着她的嘴脣，像是上癮了一樣，他的手指根本不願離開。
她沒有一點反應，呼吸平穩，顯然是進入了深睡眠。
眼角的餘光裏，雪下得越來越大，他喉結滑動着，終於，抗拒不了自己內心的谷欠望，俯首，吻住了她的脣。
他單手捧着她的後腦勺，輕輕地吮住了她的脣瓣。
像是瘋魔了，像是中毒了，他想要汲取更多，想要的更多。
可他不敢，他不敢前進，不敢嚇着她，好不容易形成平衡的關係，他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周南是真的睡得沉，她太困了，只覺得剛纔好像呼吸有些困難，夢裏也亂七八糟的，她眼皮沉重，動了動身子，只覺得這個睡覺的姿勢不舒服，很不舒服。
突然身子一輕，接着便被放到了牀上，身子能夠舒展開來，她便睡得更沉了。
顧衍之始終就坐在地毯上，她在他的牀上安安靜靜地沉睡着，他們之間只有半米的距離，電視上的黑白老電影還在閃動着，他就這麼看着她。
我顧衍之，這一生沒求過什麼，只求，我喜歡的人，也能喜歡我，無關性別。
他想，這難嗎
這大約是難的，因爲周南是男生。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大地上，積雪漸漸厚了，壓斷枯枝的聲音傳入耳朵裏。
凌晨，周南醒了，一轉頭，看到窗邊的男人坐在地毯上，靠在落地窗上睡着了。
他就這麼睡了一夜。
周南自己嚇了一激靈，她怎麼睡得那麼熟，還睡了一整夜，她怎麼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了
脖子有些僵硬，她活動了兩下，牀邊沒有鞋，再一擡眼，鞋子在地毯旁。
她是怎麼過來的
赤腳走過來的嗎
她又赤腳走了回去，剛剛一腳踩在地毯上，男人就醒了，顧衍之是很警覺的人，一清醒過來，立刻伸手鉗制住了周南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