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了一會兒,回到了病房中,病房裏有一個年輕的醫生坐在一旁,看了她一眼,禮貌道:“院長讓我留下來,隨時觀察副旅的情況。”
周南點點頭:“好,我知道。”
周南坐在牀邊,男人額頭的青筋還凸起着,能看得出剛纔痛苦的程度,周南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
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大約兩個小時之後,男人的眼簾才微微掀了掀,周南欣喜,握緊了他的手,輕聲叫他:“衍之,衍之”
顧衍之倏然睜開了眼睛,睜眼的一剎那,周南的心咯噔了一聲,那眼神,很冷漠,透着幾分陰鷙和防備,讓她通體一寒,心裏也有些發毛。
顧衍之很利落地坐了起來,身旁的醫生鬆了口氣,趕緊上前:“副旅,您終於醒了,我先給您量一下血壓測一下心率。”
顧衍之沒有說話,目光冷靜沉寂,周南凝眉看着眼前的人。
剛纔顧衍之掃了她一眼,那眼神讓她有些發慌,因爲那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醫生給他量血壓心率的時候,顧衍之始終沒有說話,他只是在打量,打量着周圍的一切,打量着周南,周南的心又往下沉了沉。
那醫生站了起來,眉頭微皺:“脈搏和心率有些快,其餘沒什麼問題。”
說完,就帶着儀器走出了病房。
周南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和他說話:“衍之”
周南:這是什麼意思
“啊你怎麼了我是周南啊。”
“所以”男人盯着她,頓了一下,“周南是誰”
周南的心沉到了底,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慌張:“衍之,你怎麼了”
“你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周南簡直哭笑不得,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她安撫他道:“你先等一下。”
說完,她趕忙出了病房,找到了裴昉,告訴了裴昉關於顧衍之不尋常的舉動。
“他好像,不認識我了。”
裴昉猶如當頭棒喝:“你說什麼”
“他問我是誰,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我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所以來告訴你。”
裴昉神色凝重:“你要做好一個心理準備。”
“什麼”
“衍之很有可能有雙重人格了。”
周南臉色沉了下來:“你大概在和我開玩笑,人格分裂通常是兒童時期遭受虐待的懦弱之人,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幻想出一個強大的人格來保護自己,顧衍之一沒有遭受過虐待,二,他自己本身就是非常強大的人,他怎麼可能精神分裂”
裴昉神情凝重:“或許和他在基地發生的事有關。”
周南有點站不住腳的感覺,精神分裂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不,不太可能。
裴昉沉聲道:“你的做法是對的,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打草驚蛇,先靜觀其變,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