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燕王 >第85章 施主道長
    太陽才偏西沒多久,等日落估計還要兩三個時辰。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這段時間如果沒人找過來,那他們可以好好休息一個晚,明天再做打算。

    但這兩三個時辰有些難熬。

    清塵道長出去沒多少時間急匆匆的回來了,見楊叢義保持她離開時的姿勢端坐着,臉焦慮的情緒這才淡了幾分。

    “喝點水吧,一會兒我再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喫的。”她把裝滿水的竹筒蓋子打開,遞給楊叢義。

    楊叢義也實在有些口渴,顧不得客氣,接過來大口喝了半筒,還給清塵道長後,才說道:“你也累了,先不忙,休息會兒,等太陽落了再說。”說完閉眼睛繼續運氣練功。

    清塵道長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在楊叢義一旁盤腿坐下,也開始練功,恢復精神。

    火辣的太陽雖然照不進石崖,可也把空氣烤的火熱,密林無風,二人並不好過。楊叢義凝神聽着周圍的動靜,如果有土匪找來得提前跑路。好在這個焦躁的下午平安無事,沒有任何樹林,前來打擾。

    日落時分,清塵道長又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帶回了一些煮熟的鳥蛋。看着鳥蛋,楊叢義由衷的佩服,這小道長還真不簡單,野外生活技能他也差不了多少。

    喫完東西,石崖下的溫度也逐漸降下來,天色也暗了下來,月亮在天空顯現,星星點點,還不怎麼清晰。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楊叢義忽然有感而發。

    清塵道長問道:“這是詩嗎?”

    楊叢義笑道:“這是東漢末年三國時期曹丞相的《短歌行》,這只是其的幾句。”

    清塵道長又道:“我爹以前也經常讀詩。你讀過十幾年書,應該寫過不少詩吧,可以念給我聽聽嗎?”

    楊叢義笑道:“我讀的詩多,寫的很少。現在沒事兒,作首詩,念給你聽聽。”說完開始苦思沉吟。

    寫詩他不太擅長,但這種情況下還是應該作一首,不然十幾年的書不是白讀了。

    清塵道長一聽楊叢義要作詩,立即很有興致的坐在一旁,安靜的等待。

    過不多久,只聽楊叢義口唸道:

    天懸明月,林下臥少年。

    那年風雲變,一夢迴從前。

    天意何捉弄,身在山林間。

    習得半招技,方離大別山。

    路遇不平事,太湖縣裏冤。

    青天救一命,從此不得閒。

    爲酬知遇恩,奔波山水間。

    一動無小事,誰知苦與險。

    方纔歷兩月,又入天柱山。

    盤龍品羹湯,山爲蛇忙。

    山間奔一夜,尋地把身藏。

    蛇毒未能除,恍然一夢長。

    忽聞有道長,猶如自天降。

    丹心施妙手,片刻已安康。

    道長似神人,拔劍退蛇羣。

    不知天地理,十掌知教訓。

    道長去取水,石崖把路困。

    纖手分山石,石現石洞。

    滴滴有水聲,池邊有木桶。

    大恩不言謝,揮手離別。

    惟願紅塵見,好把恩情還。

    轉眼再相見,還在山水間。

    如今又一命,此生怎能還。

    悉心養身好,辭別又下山。

    我欲去香爐,道長隨身邊。

    此去多坎坷,未知天涯遠。

    明月長相隨,前路何人伴?

    楊叢義一口氣娓娓道來,訴說這兩年遭遇的幸酸,還有對以後要走的這條路滿滿的擔憂。

    這首長詩雖然不怎麼樣,可清塵道長聽的認真,這是他在訴說自己的經歷,雖然不太明白,但聽來感覺很心情沉重,也有些壓抑,後半部分的經歷她參與了,倒是清清楚楚,他的擔憂,她也一清二楚,便說道:“這麼長的詩,你可真厲害,也許能個考狀元呢。”

    楊叢義略有些尷尬的笑道:“寫詩什麼的我並不擅長,拿詩去考狀元那還是算了。”

    “你以後考了狀元還會回山裏來嗎?”清塵道長又問道。

    楊叢義想也不想的答道:“真考了狀元該有大事要做了,哪還有時間到山裏來悠閒。這次出山,恐怕沒什麼機會再回來了。要是你跟你師父到了外面,可以去找我,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懷寧衙門待很長一段時間,你們去的話肯定能找到我。”

    清塵道長沉默了,許久之後才說道:“師父很少出山進城,這次離開盤龍山外出雲遊,可能會一路往北走,出天柱山,經桐柏山,向西去華山,再到峨眉山,最後可能會在衡山潛心修煉。你去考狀元,我們以後應該見不到了。”

    楊叢義聽後卻笑道:“這天下能去的地方這麼大,不管多遠的路程,一年半載也能趕到。要是你們到了衡山,決定在那兒不走了,給我傳個信,我有時間去找你們,路再遠,總會再見的。”

    清塵道長道:“你真會去看我們嗎?路那麼遠,師父說這一路下來,快的話一兩年,慢的話三五年,十年都有可能,那麼長時間以後,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

    天很暗了,兩人看不見彼此的表情,對這個問題,楊叢義是持悲觀態度的,莫說十年,是一兩年,三五年,生活環境變化以後,以前再熟悉的人也會變得很陌生。小時候開穿襠褲的玩伴,以前無話不談,高畢業之後一兩年不見,再見時卻沒有話說,已經是兩路人。

    對清塵道長這麼問,他當然不能說的太悲觀,道長還兩次救了他的命,說什麼也得報答一二,這個世對他好的人可不多。

    於是十分肯定的回道:“當然會,大宋的疆土這麼大,從東到西一年夠了,從南到北一年也夠了,距離從來都不是問題。天柱山裏的一切我會一輩子記在心裏,只要你們在哪兒長久停留了,傳個消息給我,我一定會去看你們。”

    清塵道長低聲道:“好,等我跟師父去了衡山,我會請人傳消息給你。”

    這話一說出口,突然之間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尷尬起來,兩人瞬間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楊叢義道:“早些休息吧,這裏不安全,明天一早我們得離開。”說完便側臥於地。

    清塵道長“嗯”了一聲,也地休息。

    但他們能不能睡得着很難說了,至少楊叢義練了好長時間的功,才漸漸睡去。

    第二日,天還沒亮,林間的鳥雀開始鳴叫不聽,讓寂靜的清晨更加寂靜。

    夏天山林裏的夜晚微涼,等楊叢義醒來的時候,看到清塵道長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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