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燕王 >第111章 幾棵苗子
    連續十天不間斷的學習終於告一段落,迎來了一天休息時間。手機端 m..

    武學生們異常興奮,絕大多數人走出講武堂直接出了武學,直奔他們心的樂園,大瓦子。

    這些天楊叢義也從陳惠他們幾個口漸漸瞭解到關於大瓦子的一些事,一開始還不太明白,這大瓦子到底是個什麼所在,直到腦袋裏突然蹦出一個詞出來‘勾欄瓦肆’,才終於知道他們爲什麼那麼想去這個聽起來不怎麼樣的地方‘大瓦子’。

    楊叢義自然不會去這種娛樂場所,一是沒錢,二是打心底不能接受那個地方,畢竟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紅燈區是幹嘛的,他也略有耳聞,這個大瓦子估計也差不多。

    喫完飯,天色也不早了,與湯鷽一起來到演武場,演武場只有他兩人,活動活動身手,準備開始練功。

    “楊兄,明天休息,你想去哪兒?”

    “哪都不想去,武學裏待着看看書。你呢?要出去?”

    “武學裏也挺憋悶的,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出去走走。來臨安一個月了,好多地方都沒去過。”

    “嗯,去看看也好,回來跟我講講。”

    簡單聊了幾句,兩人便開始練劍練槍。

    一天休息時間很快過完,楊叢義一個人在講武堂看了一天書,等天黑從演武場回去,整個齋舍只有湯鷽一人在,陳惠等人不見蹤影。

    湯鷽着蠟燭在寫信,楊叢義沒有打擾,徑自去打水洗漱。別人寫信有人收,他在這兒孤苦無親,是想寫信,也不知道寫給誰去。既是苦苦掙扎的孤兒,無牽無掛,那更應該一往無前,實現自己的抱負。

    第二天繼續開課,人數少了一大半,休息時,楊叢義看了看,不到三十人。學生人數一少,當天的進度果然加快了一些,之前一天學不了半篇《孫子兵法》,這天早早的將半篇學完,剩下大半個時辰自由學習。爲了不使時間虛度,武學博士黃忱居然破天荒第一次允許大家學習過的內容提問。

    當然不會有人提問,他逐字逐句講解,講的很細緻,只要是想聽的,沒可能聽不懂。

    原本楊叢義是有疑問,但經他一講,也能明白,至於如何實際操練,卻不是先生能說清的,不是軍隊統帥,無法對兵法有切實的感知,學到的也只是死知識。但現階段,對武學生來說,牢牢記住兵法知識夠了,以後進了軍隊再慢慢體悟。

    後面一天再開課,前一天不到三十人,這天只有二十人不到,課程結束的更早。

    後面每天都會少人,等到十天結束,最終只剩十多人了。黃忱也不管,他是教授,只管教好想學的學生,其他人去幹嘛,輪不到他管,他也不想多事。這些衙內能有三五個人認真聽他講課,他滿足,其他的也不多想。

    楊叢義所在的齋舍只剩他跟湯鷽,陳惠等人家都距離臨安不遠,遠的騎快馬兩內天能到,近的當天能來回。

    休息日湯鷽照例出去,楊叢義留在武學內,看書練武,他把這當成了修行,一心一意學習,其他的暫不去想,等學有所成,再好好考慮,如果現在不努力,想的再好也是白想和空想,理想和抱負終究會是幻影。

    從此以後,整個講武堂內,每天十多人倒也清靜。一天內容講完,留下大把的時間,黃忱乾坐着,也覺得無事可做,便一再加快學習進度。

    《孫子兵法》十三篇,原本計劃學習兩個月,結果一個月學完,花了五天覆習考試之後,隨即開始學習《吳子兵法》。

    一個月後,《吳子兵法》學完,考試之後,又接着學習《太公六韜》這部長篇鉅著。

    《太公六韜》分爲《韜》、《武韜》、《龍韜》、《虎韜》、《豹韜》、《犬韜》,篇幅巨大,這一學學了整整半年之久。

    這半年繼續在學的學生不多,加楊叢義和湯鷽,只有五六個人,當然講武堂內不止他們幾個,但其他人學不進去,離家又遠不方便回家,白天便也只能在講武堂睡覺打瞌睡。

    入冬天冷以後,課地點直接改在齋舍取暖的石室,反正人少,圍着一坐,怎麼講都行。而楊叢義和湯鷽除了白天學兵法,早晚還在演武場練習武藝,偶爾也練練射箭,亦亦武,勤練不輟。

    紹興十七年,春節期間,停課七天。

    幾乎半年沒出武學的楊叢義,和湯鷽一起出去走了走,臨安確實繁華,大街小巷人滿爲患,南從和寧門,北到景福宮,西起錢塘門,東至北土門,一坊坊各有特色,一巷巷各有所專,臨安雖小,三百六十行,行行俱全,說書聽曲,花船遊燈,晝夜不息,熱鬧非凡。但楊叢義是窮人,臨安城裏的物價實在令人乍舌,跟湯鷽一起在清河坊喝了壺茶,點了些乾果小喫點心,花去了五貫零兩百八十錢,最後還是湯鷽付錢請客,自此楊叢義再也不敢進茶樓。

    臨安的繁華,湯鷽在這個春節,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見到了,異常興奮與激動,不止一次跟楊叢義說,真想一輩子待在這裏。

    而楊叢義對此卻沒有太多感覺,要說娛樂,這個時代哪裏得幾百年後呢,只不過這個時代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非常精細,所有人也都變着法在享受,說喝的那一壺茶,洗茶三遍,用的居然是三種不同的水,河水、湖水、井水,煮茶的水,據說還是一個時辰之前取來的山泉水,楊叢義是喝不出來有什麼特別。而那小喫點心,雖是麪粉和糯米所做,但面的雕刻花紋清晰可見,栩栩如生,不說喫,放在那裏是藝術品,要三貫五貫錢,雖然心疼,卻也覺得物有所值。除了感覺物質的精細與人們生活的奢侈,也沒有其他感覺,畢竟他是窮人,沒法去享受那些東西,不然說不定還真能愛臨安這片土地。

    幾天時間,他真真切切的感受了臨安的幸福與安寧,大街時常能見到穿着便服的官員,年長的帶着僕人,年輕的帶着家眷,年輕的書生三五成羣,風度翩翩,神采飛揚,詩詞奏對,出口成章,不時看見小娘子,淡妝輕施,衣着多彩鮮豔,巧笑連連,眉目舒展,有丫鬟或俊郎相伴,小兒三五成羣,結伴呼喊,來回遊竄,各色小販也是笑容滿面,這樣一副幸福安康的美景,任何身處其的人都不忍心打亂,難怪能一安百年。

    朝堂的大員,誰敢輕啓戰端,不說其他大員要反對,是來到街,也免不了要被百姓指指點點。戰爭不起,臨安不亂,誰敢說一句,北復原?南方的生活已經這麼好了,何必再去挑事,可能百姓這麼想,主戰派大臣這麼想,甚至連皇帝也會這麼想!恢復原也許是妄想。

    如果想恢復原,該去哪兒呢,不管去哪,都必須離開臨安。軍事機構必須離開臨安,不然什麼都是妄想,不光人反對,位高權重的武人何嘗不想安穩?人武人一起主和,兵都發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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