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電話那頭的一句話，讓他渾身冰冷，跌落山崖。 .
此時懷裏的女子，輕輕一句話，溫暖的要把他融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渾身下開始發燙，大腦一片混沌，如墜雲霧，似真似幻，讓他分辨不清。
過了好一會兒，等他腦漸漸清明，便將懷的女子抱進，激動異常的回道：“好，我們成親。”
“真的嗎，師哥？”清塵擡起臉來，臉還有淚痕，眼滿是欣喜。
“真的，我娶你，一到泉州我們成親。”楊叢義看着懷女子乾淨的眼睛，笑着笑着，眼眶溼潤了，兩行淚滾滾而下，直流到清塵臉。
“師哥，你哭什麼？”清塵淚水橫流。
“我高興，太高興了。”楊叢義一把將清塵抱進，不讓她看見自己哭泣的臉。
“我想現在成親，泉州好遠，現在嫁給你好嗎？我再也不想跟你分開了。”顧清塵雙臂緊了緊，耳朵貼在胸口，聽到咚咚的心跳。
“清塵，成親沒那麼簡單，還要準備準備，我想給你一個隆重的、正式的婚禮。”楊叢義擡手擦了擦眼淚，將眼淚擦乾後，扶起清塵的身子。
顧清塵問道：“成親要準備什麼，磕三個頭不行了嗎？”
楊叢義擡起衣袖，擦乾清塵臉的淚痕，解釋道：“成親要媒人，要鑑證人，要宴請賓客，要擺喜酒，事兒可多了，都得準備。”
顧清塵又問道：“我們成親，我們願意行，要別人來做什麼？我也沒親人了，除了師哥，誰都不認識。”
楊叢義一想，也是，他也沒有親人，認識的人也那幾個，真擺酒席，一桌都坐不滿。籍籍無名，成親也是自己的事，關其他人何事。
“好，清塵，我們今天成親。”
顧清塵一聽到這話，撲倒楊叢義懷裏，又是一頓大哭。
引的楊叢義也是淚水長流，兩人摟在一起，哭成一雙。哭泣過往，也哭泣幸福。
不知多久之後，兩人才分開，從船艙裏往外看，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到晚了。
楊叢義拉着顧清塵的手走出船艙來到甲板，擡頭一看，繁星滿天，皓月當空。
風帆已經降下，甲板空無一人，清風拂動，微微有寒氣入體，心更加通明。
楊叢義脫下自己的外衫給顧清塵披，拉着她的手，面向圓月站定，口說道：“清塵，我們現在成親吧。”
顧清塵點頭道：“聽師哥安排。”
楊叢義笑道：“那好，我們今日便在這月下成親。”
顧清塵聽聞此言，趕緊與楊叢義並肩站立，面向明亮的月光。
稍稍準備一番後，楊叢義擡頭朗聲道：“蒼天在，皓月爲證，今日楊叢義願與顧清塵結爲連理，永結同心，不論生老病苦，富貴貧窮，從此永生永世，一體同心！值此大喜之日，特明告湖河江海，九天星辰，願神靈庇佑，無災無病！”
顧清塵擡頭對月高聲道：“蒼天在，皓月爲證，今日顧清塵願與楊叢義結爲連理，永結同心，不論富貴榮華，落魄貧困，清塵不離不棄，陪伴終老，永生永世！”
兩人說完，當即跪地，對着那輪圓月行叩拜大禮，隨後二人相對，同行大禮。
大禮行完，楊叢義趕緊起身將顧清塵扶起來，口笑道：“娘子，從此刻起，我們是永生永世的夫妻，我說什麼，你可得好好聽哦。”
顧清塵點頭十分害羞的回道：“郎君說什麼，奴家聽着是。”
楊叢義道：“首先這奴家二字，以後不要說了。”
顧清塵道：“那我該怎麼說？”
楊叢義笑道：“怎麼說都行，是別自稱奴家，你看着辦吧。最重要的，你要養好身子，現在瘦弱的我一隻手能把你舉起來了，這樣可不行。”
顧清塵道：“郎君放心吧，現在這麼瘦弱，是之前沒飯喫，現在有郎君了，過不了多久清塵能恢復過來，跟以前一樣。”
楊叢義拉着她的手道：“嗯，好好喫飯，好好長身體。回去吧，外面冷。”
顧清塵嗯了一聲，便抓着楊叢義的手，一起回到船艙。
再回到船艙，這不足六尺見方的小天地，艙門一關，黑暗曖昧之氣漸漸濃郁。
楊叢義自然而然將顧清塵攬在懷裏，擡手一摸她的臉龐，滾燙滾燙。伸手一撫她的纖腰，直感覺她開始渾身顫慄，瞬間腰身僵硬，緊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見是這般情形，他便沒有再多做什麼，只是握着手，摟着腰際，輕聲笑問道：“娘子，我們都成親了，我還不知道你年方几何呢？可以告訴爲夫嗎？”
顧清塵逐漸習慣腰間放着的那隻手後，身體變的柔軟起來，無力的癱軟在楊叢義懷裏，笑道：“清塵已經十七了，郎君呢？”
“郎君，清塵想問你一件事，郎君聽了不要不高興。”
“娘子有話隨便問，沒有不能問的，不能說的，我們之間沒有祕密。”
“郎君在家鄉可有訂親或婚配？”稍稍猶豫了一會兒，顧清塵忽然冒出這樣一個問題來。
聽得這個問題，楊叢義忍不住哈哈笑道：“娘子，你想什麼呢，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
“你別管，問你有沒有。”顧清塵掙脫懷抱，回身問道。
雖然看不清顧清塵的神情，但也能想見她此刻定然十分認真。於是收斂了臉的笑容，十分認真的回答道：“沒有，沒有訂親，也沒有婚配。此刻我一無爹孃，二無兄弟姐妹，三無宗親，除了娘子，再無任何親人。”
聽到這話，顧清塵當即撲進他懷裏，輕聲道：“清塵是郎君的親人。”
楊叢義正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時，顧清塵又從她懷裏起來，黑暗裏也不知道她又要做什麼，便道：“娘子，今天你剛剛恢復，早些休息吧。”
說完一伸手，又要把她攬在懷裏，觸手處卻摸到了光滑的臂膀，她在黑暗褪下衣裳。
楊叢義趕緊把摟在懷裏，急道：“天冷，快穿衣裳彆着涼生病。”說着迅速撿起衣裳，重新給她披。暈船躺了兩天，今天才精神好轉，身體還虛弱，還是着涼，染風寒，那可不得了。
“郎君，清塵今天想做你真正的新娘。”她掙扎了一下，準備起身，但卻被楊叢義抱的緊緊的，哪裏容她亂來。
“剛剛我們對月叩拜完，已經是夫妻，哪有什麼真的假的。你身子還虛弱，千萬不要着涼了，趕緊把衣裳穿好。”
“郎君，我們還沒一起睡覺，沒做那事，不算是真正的夫妻。”顧清塵趴在他懷裏十分羞澀，說完這些話，羞澀的都快要鑽進他身體裏。
“哪有的事，夫妻是夫妻。要做那事，也不能在這小小的船艙裏，等到泉州安頓下來，把身子調養好再說。”說着幫她穿衣衫。
顧清塵撲在楊叢義懷裏享受着這一刻的幸福，緊緊的把他抱住，生怕一鬆手，他會消失掉，從此再也見不到。
楊叢義又從包裹裏拿出幾件厚厚的冬衣鋪在地，雙手一擡，將清塵抱起放在冬衣，讓她平平的躺下，隨後他也在一邊躺下，笑道：“今日大喜，雖不能圓房，我與娘子卻能同牀共寢，也是大喜。”說完便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把一件厚衣衫蓋在她身，又道：“娘子睡吧，天也不早了。”
顧清塵緊緊抓住他的手，卻道：“郎君，我好高興，我還不想睡。”
楊叢義笑道：“也是，娘子都睡了好幾天了。今日大喜，我給娘子唱支曲聽吧。”
“郎君會唱曲？”
“會的不多，都是家鄉的曲。”
“郎君快唱，清塵好想聽。”顧清塵翻身坐起。
楊叢義坐起，將厚厚的衣衫給清塵披，隨後便道：“今日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我唱支情歌吧。”
“你是我心的那朵蓮，出污泥而一塵不染，你前世轉身的一瞬間，一眼回眸撥動心絃，你是我眼的紅牡丹，百花園數你最豔......你是我眼的南飛燕，飛過大海越過高山，我望斷秋月望穿雙眼，多想借一片彩霞與你纏綿，採一粒蓮子開滿湖園，摘一朵牡丹富貴久安，化一隻蝴蝶陪你浪漫，唱一首情歌飛向你耳邊，捧一絲清風吻你的臉，盈一彎新月伴着你入眠，做一顆流星落入你心間，送一首戀歌愛你到永遠......”
“娘子，你怎麼又哭了？”不等唱完，楊叢義聽到顧清塵又在哭泣。
“郎君，你怎麼會唱這種曲，你是不是也跟其他小娘子唱過？”顧清塵邊哭邊責問。
聽得這話，楊叢義頓時無語，只得苦笑道：“娘子，你想太多了，我家鄉男男女女都會唱幾支小曲，我私下學了這支小曲，是要唱給我以後的娘子聽，今天我們成親，剛好唱給你聽的啊。”
“真的嗎？郎君不要騙我。”顧清塵似乎不太相信。
楊叢義一把將她摟過來，低頭印她柔軟溫暖的雙脣。
一番輕吻之後，清塵氣喘噓噓，雙手抓緊了他的腰背。
擔心繼續下去會把持不住，楊叢義趕緊將她緊緊摟在懷，親吻着她的頭髮。
“娘子，以後不要胡思亂想，要好好休養身子，好嗎？”
顧清塵還在暈暈乎乎回味甜蜜，當即回道：“清塵再也不胡思亂想了。”
大喜之夜，雖無翻雲覆雨，卻也甜蜜溫馨，勝似如膠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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