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參軍難以抉擇,再次低聲道:“楊大人,是不是降價賣了”
“賣了吧。”堅持到現在,楊叢義也不想再堅持,還是早些把此事了結,轉交了兇手,早些結案吧。
誰知他剛說完此話,明參軍正待開口之時,卻聽門外一衙役進來稟報道:“大人,仁和藥鋪掌櫃在外面等着,說是應邀來衙門談生意。”
給他個機會談生意還遲到,孟知州不是很高興,不過別人已經來了,當着這麼多人面,又是命案和劫案的苦主,也不好說不讓他進來的話,便道:“讓他進來。”
衙役應聲退出房間,去通知仁和藥鋪掌櫃。
明參軍聽到又有人來,趕緊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肚裏,不如人都到了,再說不遲。
房間裏安靜下來,都在靜靜等待仁和藥鋪掌櫃到來。
少時,一人在衙役帶領下走進房間,年紀在五十上下。
一進房間,便趕緊上前幾步,朝孟知州躬身行禮,口中致歉道:“小人來遲,大人恕罪近日家裏出了些變故,接到邀約,便匆匆趕來,還是來遲一步。還請大人體諒”
孟知州看了他一眼,見他言辭懇切,便淡淡回道:“坐吧。”
掌櫃馬上再謝道:“多謝大人體諒”
隨後拱手向衆人道:“湯某家裏有些變故,來遲一步,諸位多多擔待”
白掌櫃笑道:“湯掌櫃家裏有事,在家處理家事便是,何必又來衙門談生意,在湯掌櫃看來,撈銀子要比處理家事重要了”
湯掌櫃回道:“白掌櫃這話不對,湯某受知州大人邀約,即使家裏出了再大的變故,也是要趕來的赴約的。倒不知白掌櫃爲何而來”
湯掌櫃不再言語,在一張空椅子上坐下之後,擡眼掃視一圈,發現南劍州叫得出名的藥商基本都來了,能把這麼多大藥商吸引過來,今天要談的生意絕對不會小。
隨後衆人沉默不語,似乎在等待什麼。
湯掌櫃看着眼前的情況,心知有些不妙,顯然他們已經商討的差不多了,他來得有些遲,不知道這麼大的生意,他還能不能分得一杯羹。
“湯伯父,近來可好”正當他在低眼盤算之際,忽聽有人叫他。
擡頭一看,只見對面有一年輕人正站在那裏向他施禮,於是慌忙起身回禮,口中卻驚疑道:“你是”
行禮之人正是楊叢義,之前在泉州見過湯掌櫃幾面,他一進房間,楊叢義便認出他來,而他卻沒有認出楊叢義。
只聽楊叢義笑道:“小子姓楊,是湯鷽多年好友,三年前在泉州見過伯父幾面。”
湯掌櫃一聽此話,再定睛一看,恍然大悟,馬上哈哈笑道:“原來是四郎好友,伯父老眼昏花了,方纔竟沒認出楊大人,大人勿怪啊”
楊叢義笑道:“不敢,上次見面也是三年之前了,伯父事務纏身,小子豈敢怪罪”
湯掌櫃之前沒有認出楊叢義來,心裏有些歉意,隨即回道:“哎,伯父老眼昏花,你不怪罪就好。既然你來到劍蒲,不論爲公爲私,都得多留幾日,一定要賞光去寒舍坐坐,陪伯父喝幾杯”
楊叢義笑道:“只要伯父不嫌打擾,小子一定會去府上拜訪。”
湯掌櫃笑道:“怎麼會,四郎不在家,伯父自然要替他好好招待他的朋友。四郎的朋友,就是湯家最尊貴的客人,一言爲定,可一定要來啊”
“咳”忽然一聲乾咳,從孟知州嘴裏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