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哪兒”女子依然看着自己的畫。
丫鬟暗暗吐口氣,回道:“城外湯家,已經讓劉捕頭派人去盯着了,有消息會送回來。”
“你再去看看,有沒有新消息。”女子頭也沒擡,只是看着自己的畫。
丫鬟應了一聲,放下團扇趕緊出去。
約兩刻之後,丫鬟急匆匆回屋喊道:“芸娘,不好了,那人跑了”
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女子聞言大驚,騰然起身,急問道:“跑了”
“剛衙役說那人沒回城,直接坐車去雙溪渡口,這會兒估計已經坐船走了。”丫鬟趕緊小心翼翼回覆。
女子看着丫鬟失神無語,片刻之後,忽然哭道:“這個沒良心的,一聲不響就走了,我恨死他了”
說完一把將桌案上的畫掃到地上,幾滴晶瑩的眼淚從眼眶涌出,順着臉頰滾落。
“這等負心漢,理他做什麼,走了就走了,當他死了罷。”丫鬟上前勸道。
女子聞言,猛然轉頭望向丫鬟,屋內的氣氛頓時一冷。
丫鬟自覺失言,拿起團扇,低頭猛扇。
幾息過後,女子收回目光,俯身將地上的畫撿起來,看到沒有破損,沒有弄髒,心下略微一鬆。
掏出絲巾把臉上的淚痕擦乾,又看了一眼畫上的男子,便將畫慢慢卷好收起。
“跟我出去走走。”女子將畫放好後,平靜的說道。
“天這麼熱,去哪兒啊”丫鬟發現對方沒再生氣,偷瞧一眼,趕緊迴應。
“屋裏太悶了,出去透透氣。你馬上去找輛馬車。”
這吩咐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丫鬟知道她心情不好,要是再招惹,恐怕今天要餓肚子了。於是趕緊應一聲,放下團扇,匆匆出去找車。
一刻鐘後,馬車從府衙後門出發,一轉上大街,便朝東門快速駛去。
烈日下,岸邊幾艘貨船正忙着裝貨,幾十個苦力滿頭大汗,不知疲憊。
不遠處,有兩艘不大的客船停靠,兩個船家正在岸上與一名客人商量着什麼。
“客官,你這是要去福州,順水而下倒是容易,可這船下去容易回來難,二十貫錢太少了,怎麼也得五十貫。”一船家搖頭。
“五十貫有點多了,三十貫吧。”跟船家討價還價的正是從湯府來到渡口的楊叢義。
“五十貫不能少,除了人還有一匹馬,等到福州,這船就不能要了,這一趟少一貫錢都不行。”船家堅定的搖頭,似乎少一文錢都虧。
另一船家則道:“三十貫錢到福州也行,不過就得換船了。”
“換什麼船”楊叢義身上可用的錢財不多,剩下的都是銀鈔,在這等地方哪能隨便拿出來,財不外漏這個道理他很清楚,況且還是要走水路。
那船家道:“只有客官一人一馬,可以用竹筏,順水而下,一天就能到福州。”
“竹筏半路散架不是要掉進河裏餵魚”楊叢義眉頭一皺,表示懷疑。
在水流平穩的河流,十幾二十裏距離乘坐竹筏倒不是不可以,但從這兒到福州可是兩三百里,半路不知有多少險灘激流,一旦竹筏散掉,命可就丟了。
“客官,你出價確實太低了,跑一趟福州不但不賺錢,還要虧錢,這買賣沒法做。”一船家繼續搖頭。
“要不這樣,既然客官急着離開,我也有意送客官一程,你別說三十貫,我也不說五十貫,客官就給四十貫,這趟生意我就接下來,客官覺得呢”另一船家提議。
楊叢義手裏的零錢也就剩四五十貫,銀子倒也有幾錠,但都是五十兩的,拿出來他們也找不開,更讓他擔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