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在一起便會組成奇奇怪怪的夢境,但有時候又覺得很真實,因爲人都是真實的,而場景也不是憑空出現的,但夢醒之後,剩下的便只有空虛,以及那些似是而非的奇怪夢境。
但不論是什麼夢境,等清醒過來,留給楊叢義的必然是無所適從的空虛感和無處停歇的孤獨感。
夜半,聽到清塵的哭聲,他瞬間便想起曾經做過的那個夢來。
夢裏他娶了一個叫清蓮的女子,因他長時間外出不在家,家裏遭賊,那女子因流言蜚語所累,自殺身亡,讓他悔恨不已。
如今楊叢義也是一出門就好幾個月,獨留清塵一人在家,與夢中何其相似
聽到清塵的哭聲,他忍不住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這個家還要她支撐,沒了她,這個家也就沒了,他便要無家可歸了。
“清塵,你跟我一起走吧,一起去婺州。”楊叢義忍不住說出這句話來,一出口就有些後悔,軍營是何等艱苦的地方,怎麼能讓她跟去受苦
清塵沉默了半晌,而後輕聲問道:“夫君,我真的能跟你去嗎”
楊叢義忙道:“去倒是能去,只不過去婺州會很辛苦,再說你剛來臨安沒多久,這兒的水土還沒適應,又要搬來搬去,路途勞頓,怕是要受不少苦,要不還是在家吧”
“不,只要跟夫君在一起,喫什麼苦我都不怕。我跟着夫君去,保證不給夫君添麻煩,別的不能做,照顧夫君飲食起居應該還行。”
清塵一聽能跟去,哪裏顧得上什麼苦,對她來說最大的苦便是與夫君分別,最大的苦便是與夫君生離。那種獨守空房的孤單日子,不知夫君身在何處的愁苦日子,她再也不想過了,只想每天都與夫君在一起。
楊叢義頓時有些爲難,清塵跟去婺州確實多有不便,選將營裏全是粗魯的漢子,讓她留在軍營照顧飲食起居,顯然不合適,可若把她營外城中獨自安置,他也不能每天離營,作爲副帥,不留在營中顯然不合適。
誰知清塵卻道:“夫君,那我可以不做家眷,做個下人隨從行不行我就想跟着夫君,爲夫君端茶送水,顧好夫君起居。當年我從北方一路過來,都是男裝示人,裝扮一下,做個隨從,肯定沒問題。夫君,你就讓我跟你去吧”說着還十分少見的撒起嬌來。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要是楊叢義不答應,恐怕今晚就睡不好覺了,於是只得答應下來:“那娘子就跟着我,做個帥帳親兵吧。”
“多謝夫君”清塵一聽這話,高興的一把抱緊夫君,恨不得一下子鑽進他身體裏去。
“謝什麼,只要娘子不怕苦就行。”楊叢義摟住清塵,兩人緊緊的粘在一起。
這個夜晚瞬間變得十分甜蜜,香汗淋淋,甜進心裏。
說實話,他也不捨得、不放心離開清塵身邊太久,因爲那夢境讓他不安,他害怕這個家支離破碎,更害怕漂泊無依,所以最終他還是決定把清塵帶去,有她在,這個便還是一個家,不論何時累了,都算有個歸宿。
繁星隱沒,太陽昇起。
選將司裏,楊叢義還在忙着設計梳理選將營營建,以及具體如何選將之事。
事情遠比想象中紛繁複雜,每到一個具體的實施環節,他都要耗費很多時間,整個統兵調度,執行每一個命令的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期間會發生什麼意外,誰也想不到。況且通過實戰對抗操練選將這種事,他根本就沒接觸過,整個想法只是來自後世的軍事拉練和演習。
正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