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琬萍聽到曲青青這麼說,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一直以爲,母親只是對自己說出這種惡言惡語,竟沒想到,對着青青也是這樣。

    她心底充滿了愧疚,也有些生氣,有些無力。

    那畢竟是她的父母。

    曲琬萍也不想跟父母鬧得太僵,年輕的時候,是她不懂事,爲了逃婚,匆匆離家,再回來父母將她拒之門外。

    這些曲琬萍從未恨過父母,這件事,是她不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做的出格了,之後兩年離家,她沒有盡孝,沒有陪伴在父母身邊,是她的錯。

    但是這些,跟青青沒關係,這可憐的孩子,足足十六年,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從小被人指指點點,受盡委屈,現在還得知她竟然被自己的母親這樣子罵過,心底更是愧疚。

    說來說去,是她的不對。

    曲琬萍紅着眼眶,看向自己的母親,語氣一改之前的不確定跟婉轉,堅定地說道:“爸媽,生活費我會給你們,養老的錢我一分也不會少,但是青青的廠子,我真的沒辦法插手,那是青青自己爭氣,努力拼出來的,這個做母親的幫不上忙也就算了,怎麼能再給孩子添麻煩呢”

    曲琬萍現在所說的,也是曲青青曾經跟曲琬萍說過的,不過那時候曲琬萍沒有同意,她還是更想盡孝,更想陪伴他們。

    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更何況,她也很快要去b市,原本對父母的那點不捨,也漸漸被磨的淡去。

    “那不行,我不同意。”曲母直接拒絕,繼續說道:“婉萍,你跟青青都是女人,遲早有一天會嫁人的,你們要是嫁人了,那廠子豈不是也跟着別人姓了這是曲家的東西,那就應該讓你哥哥去當家做主,這樣子,曲家的東西纔不會落到別人手裏,再說了,這分明是曲家的廠子,你怎麼能讓一個外人做主,還對着你哥哥指手畫腳,吆五喝六的”

    這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理所當然,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曲琬萍對曲母越發失望。

    曲青青都被氣樂了,曲家的東西

    “誰說這是曲家的東西的”這臉皮,得厚成什麼樣子,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三觀,也是沒誰了。

    “你給我閉嘴。”曲父衝着曲青青喝道:“別以爲靠着你媽弄個廠子,就有多少了不得一樣,野種就是野種,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姓曲,這廠子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更加沒有資格說話。”

    曲父噼裏啪啦地對着曲青青就是一頓臭罵,罵的曲青青都有些混亂了,什麼意思現在說起來的意思是,她自己的廠子,自己的產業,她自己沒資格說話了

    這腦回路,是怎麼組成的曲青青都有種想要敲開這老頭子的腦殼看看,裏面裝的究竟是些什麼了。

    “爸,這廠子是青青的,她怎麼會沒有資格說話”曲琬萍看不下去了,她自己被欺負,被說幾句就算了,但是她容不得曲青青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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