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我,不能怪我。”路天搖着頭說道,他整個人不斷地往後退,不斷地推,突然,他摸到了一把椅子。
“不怪你,不怪你難道感謝你嗎”一道男聲響起:“路天,就差你了,快來陪我們吧。”
就像是壓死一頭牛的最後一根稻草,男聲響起,路天徹底崩潰,他突然大喊一聲,抓起手上的椅子,就往着門上砸過去,也許是拼盡全力的這樣一砸,門鎖竟然被砸開了,路天打開房門就往外面跑。
但是,當他往着外面跑了兩三步,腳步就急急地停了下來,他看着面前的這一切,雙目赤紅,裏面充滿着恐懼絕望。
路天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溼透了,這是他的汗水,他的額頭上都是汗水,頭髮黏在他的臉上,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腳,不自覺地往後面退了兩步,但一想到後面是宿舍,那黑暗的宿舍如同野獸的嘴,要將他吞噬,他便不敢再往後退。
但他也不敢往前走,因爲前面,是人工湖
路天只要再往前跨一步,整個人便會跨入人工湖裏面,他現在已經相信是詛咒。
是兩年前那四個人死前的詛咒,而他,是第四個人,第四個人,是要死在這片人工湖裏面。
湖中有人在對着他招手,那個女孩,他認識,兩年前,是他親手把那個女孩丟進這片人工湖裏面的,那個女孩掙扎着,努力的想要冒頭,她喊着救命,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但是那冒頭的腦袋卻被他一次次按入水中,最終沉入湖底了無聲息。
路天當時在想,啊,原來那天晚上發出的咕嚕咕嚕的聲音,是她在喝水呀,喝了很多呢。
那個女孩,正站在湖的中央,在對着路天招手。
路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誰,他只知道,他要過去,他突然很想去聽聽,那女孩的肚子裏,是不是還有哐當哐當的水聲。
鬼使神差的,路天踏入水中,他一步步地往着女孩走去,他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女孩,這時候,他已經忘記了生死。
直到冰冷的湖水衝到了他的臉上,他才猛地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在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之後,路天掙扎着想要回到岸上,但是,寒冷使得他的小腿抽筋,也或許是太緊張了,總之,路天失去了回到岸上的力量。
他掙扎着,撲騰着,正如兩年前的女孩一般,無助,絕望。
路天一次次的掙扎,冒頭,卻被無形的力量再一次壓力回去,是那個女孩兒,將他的頭一次次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