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曾兒全身躺在這張沙發上,正在敷面膜。
我一看到這張沙發就全明白了,她是早就知道我會再回來。
“喲小傢伙真回來啦”曾兒一笑,又哎喲一聲:“我的面膜嘖嘖,可惜了”
曾兒從沙發上起身,把面膜扔到了垃圾桶,身後砰地一聲,兩個黑衣男人也關上了門。
沙發上還墊着一牀被子,看來曾兒這是什麼都幫我準備好了。
那個小莉確實招人討厭,禽獸不如,可她有一句話說得對,曾兒給我的建議,確實是目前對我來說最好的條件了。
我心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胸口就像堵着什麼東西一樣,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曾兒一邊用紙巾擦着臉上的水漬,一邊對我說道:“我要跟你說一下這裏的規矩,第一,除了去外面做事的組長,其他任何人不能用任何方式帶任何的通訊工具,第二,那就是抓千,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一旦發現場子裏有出千的人,絕對不能手下留情一個老千,二十萬獎金”
呵呵,二十萬
在這種黑暗的地下世界做事,就算能給我二十萬,又有什麼用呢
現在就算讓我想盡一切辦法花兩千萬隻要能讓我出去我都願意。
“第二點還有一點需要補充,在這裏做事的老千,每個人每個月,必須要抓到一個老千,否則有什麼下場我不知道,但或許會被元哥認爲是故意來這裏蹭飯的給處理掉”曾兒一句話,讓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妙。
一個月
聽她的這個語氣,難道我還要在這裏長期待下去不成
我原本以爲曾兒好歹是袁爺那裏的人,這一次來江州只是爲了找慕哥,要實在找不到慕哥的話,應該也不會待太久。
可是聽她這意思,完全是要在這裏長期待下去啊
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一個星期之後的趕山局,我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在梨子和胖子面前豪言壯語的,可是現在看來,趕山局只怕沒辦法去了。
而且趕山局此刻都顯得沒那麼重要了,在這裏的每一天都是煎熬啊
“一個月必須抓到一個老千那萬一要是一個月都沒有一個老千呢那豈不是所有人都要打秋風了”我冷冷諷刺道。
曾兒搖了搖頭,笑道:“你放心,就因爲元哥的場子裏不太平,所以纔會請人過來的,這種地下賭場從來不缺兩種人,一種是賭徒,另一種就是老千還是那種不自量力,不知道自己什麼身份的老千”
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我估計這裏絕對不止一盞燈,看這個規模,肯定有不少明燈暗燈,可是元哥定下的這個規矩,讓每個人每個月都必須抓到一個老千
我在想,難道這個地下世界真的有人敢冒險出千麼就算有,真的有那麼多人麼
我有一種可怕的想法,可我還沒說出來,曾兒就直接替我說了出來。
曾兒笑着,但是笑得那麼詭異,笑得那麼意味深長。
我剛剛也是想到了這個,如果真的抓不到老千,那場子裏的其他燈,會不會故意使用一些手段嫁禍給倒黴鬼來濫竽充數呢
我和曾兒都有這樣的想法,那其他人也肯定有,說不定他們正在這麼做
臥槽,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黑暗的世界啊,就算不是老千,來正常賭錢的賭徒都是靠着運氣啊,他們不是靠運氣贏錢,而是靠運氣走出這個地下世界
可是爲什麼還是有那麼多不知死活的賭徒心甘情願來到這個地下世界呢
一時間,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些被抓到的倒黴蛋,估計進來之前都不會想到這裏會是他們人生最後的深淵吧
我胸口更加沉悶,起身走到牀頭櫃面前,自己摸出了一根香菸點燃。
當煙霧緩緩瀰漫在這間小屋子裏的時候,聞到煙味兒,我居然感覺自己好受一些了。
我甚至希望這些煙霧能把我的眼睛給矇住,把我的心給籠罩,讓我忘掉這裏一切的記憶
“還有第三”曾兒繼續開口,我又回到沙發上坐着,等待着曾兒繼續說下去。
“第三嘛,這些通道里有些公共場所,比如有些房間裏會安排一些免費的女人給賭客們享用,還有一些男公關不過,我們不行,不管你的慾望再怎麼澎湃,你也絕對不能碰那裏的女人一下”
“什麼”我叼着煙的手都有些僵硬起來:“居然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曾兒白了我一眼:“怎麼難道你心動了別怪姐姐我沒提醒你啊,那些爛貨都是公交車,說不定身上沾染了什麼病呢,我好像聽說,曾經就是因爲某個自己人不懂得控制自己,得了一些見不得人的病,所以元哥才定下這樣的規矩”
“她們有什麼錯你憑什麼說她們是爛貨”
曾兒一番話,讓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
我不是聖母,可我是一個正常人,一個有正常心理有同情心的人,我相信任何一個正常人都會跟我一樣的反應。
憤怒,不忍當殘忍和殘酷離跟自己是那麼近距離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跟刀子一刀一刀劃在心口一樣疼痛。
曾兒沉着臉:“你衝老孃吼什麼吼要是不想幹,那就立馬給我滾蛋不過你好好想想,你是想活着從這裏出去,還是委屈的在這裏死去”
我相信那些被蹂躪的人,大多數都不是心甘情願的,或許他們都是無辜的,或許他們也是賭徒,更或許是老賴,可無論他們是什麼人,他們都不該有這樣的地獄般的遭遇,元哥也沒有權利去決定他們的生死,來篡改他們的人生
這裏真的是地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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