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處的角度不同,所得到的教訓也不同,比如我就明白了在爲朋友出頭之前,要事先掂量一下這個代價是不是你能出的起的。
中年人接過了卡,胡胖子趕緊告訴他密碼,態度也是恭恭敬敬的。
後來中年人一句話都沒說,但在黑暗中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在看着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看了我好一陣之後,才慢吞吞地朝着茶樓裏面走去。
中年人一走,胡胖子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背靠在車門上,罵道:“真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這麼栽了,真是冤枉,不過還好真是有驚無險”
胡胖子說着打開了車門,示意讓我上車。
上車之後,胡胖子也趕緊朝我道謝:“謝謝兄弟了,要不是你突然出來橫插一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脫身宗爺這個老東西,簡直就是喫人不吐骨頭,張口找老子要三百萬,而且還必須馬上給錢,不給就要剁手真特麼邪了”
可就在這時,我忽然從後視鏡看到,有一道細微的火光亮起,不過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我趕緊按開車窗朝着後面看,胡胖子也嚇了一跳:“怎麼了兄弟”
“沒什麼看花眼了”這塊空地後面黑漆漆的一片,估計還真是我看花眼了。
要是我們和中年人這私底下的交易被人偷聽去了,宗爺那個老王八蛋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我們,中年人也要遭殃。
“不過貝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在這個場子裏給栽了”
在確認胡胖子是被抓千之後,我的心裏是非常震驚的,胡胖子是狐狸手底下暗燈組的組長,但是才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被人家給抓千了,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
胡胖子發動了車子,有些窘迫地道:“說起來挺丟人的,我是早就被人家給盯上了,上個月狐狸姐也是讓我來劉縣做事,我閒着無聊在這個場子裏搞了幾十萬沒想到那老王八蛋早就盯上我了,這一次故意給我安排了釘子”
胡胖子口中的釘子,就是棘手的,厲害的老千的意思。
胡胖子的話讓我有些無語,他的膽子也真是夠大,搞人家一次就算了,居然還來第二次
都說同樣的千術不要在同一場賭局中使用兩次,不然使用次數越多,被抓千的風險也越大,換言之,一個老千去人家的場子裏搞事也是一樣的道理。
第一次別人不熟悉還可以僞裝成優質賭客去搞錢,但搞了一次之後,人家有了防備,想再搞一次就難了。
我摸出一根香菸點燃,也給胡胖子遞過去一根,胡胖子點燃香菸之後,緩緩說道:“不過那幾個釘子還真是夠厲害的,尤其是剛剛那個跟我們要錢的中年人,絕對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至少比咱們兩個厲害”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剛剛在賭桌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我沒看明白我也沒看到那個中年人是否出了老千,貝哥,你說他跟咱們賭的時候有沒有出千是他真的沒有出千還是咱們道行太淺看不出來”
其實每一個老千去別人場子裏做事都是挺委屈的,尤其是當明燈或者暗燈,因爲他們完全可以憑藉千術縱橫賭桌,收入絕對比當明燈暗燈要高很多。
唯一的不同就是,當燈沒有風險,反而是做老千的,打一槍換一炮,隨時都在生死門邊上走。
胡胖子搖了搖頭,嘆道:“這個不好說啊,反正我也覺得一切正常”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敢開牌明明你的牌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啊,而且你當時下的注也才一百塊而已”這是我心中一直的疑惑,當時胡胖子的表情特別爲難,一看就是不敢開牌,可是他明明沒有和別人撞牌,爲什麼不敢開
胡胖子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兄弟,你有所不知啊當我拿到第三張牌的時候,我就感覺似曾相識後來看到你們幾個的牌,我纔想起上個月,也是玩兒二十一點的局,我就是靠着那場局搞了幾十萬這其中我們拿到的每一副牌都是上個月最後那場局的牌,點數花色都沒變”
“哦”胡胖子的一句話讓我驚訝。
“所以我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人搞鬼,我不知道是他們三個中誰做的牌,但我沒有看到任何破綻,別人的水平肯定比我高我不是不敢開牌,也不是不想,而是我在思考發牌的時候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胡胖子娓娓道來,語氣中顯得非常無奈。
車子開出了小巷子之後,開始在縣城裏的大街道上行駛起來。
這一次胡胖子開車就穩了許多,估計這車速就跟他心情一樣沉重。
“罵了隔壁的,原本這一次來我是打算讓火藥先幫咱們化妝的,可是”胡胖子說到一半沒有說下去。
我當然也明白,在離開之前,胡胖子被火藥扇了一巴掌,肯定是做了對火藥不敬的事兒,他當時肯定恨不得趕緊離開酒店,怎麼還有臉讓火藥幫他化妝
“好了,貝哥,回去好好休息吧咱們不是還要幫狐狸姐辦事麼,不要因爲一場賭局影響了心情,只要咱們安全脫身就好了”我安慰胡胖子道。
胡胖子嗯了一聲,囑咐道:“不過今天晚上的事兒,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狐狸姐,讓她知道我就完了”
我白了胡胖子一眼:“我還正想讓你保密呢被人抓千這種事兒,最不光彩”
胡胖子和我相視苦笑,我估計我們彼此都明白對方心裏在想什麼。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誰知道剛一下車,狐狸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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