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子臉上不好看,強子來的這一幫混子臉上更不好看,可偏偏胡胖子卻裝作沒事兒人的樣子,叼着一根香菸,坐在一旁沉思着。
我覺得胡胖子這人雖然性格耿直,但有時候裝逼未免過了頭吧要不是這些混子看在思哥的面子上,只怕就衝着胡胖子這說話的態度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立馬就有一個混子陰陽怪氣地說道:“那按照胡哥的意思,這件事兒該怎麼辦”
胡胖子冷笑道:“還能怎麼辦老子只是負責過來抓千,又不是負責幫你們擦屁股,現在這件事兒鬧得這麼大,只能等思哥回來擺平吧”
胡胖子態度很堅決,表示他根本無法幫強子善後,其實我也知道,場子裏這麼大的動靜,連自己人都搞不定更不用說胡胖子這個外人了。
現在這個強子也只能說是有些狗急跳牆,死馬當活馬醫找上了胡胖子。
可胡胖子就偏偏一點面子都不給。
“那就不麻煩胡哥了,這件事兒等思哥回來再說吧”強子明顯強忍着怒氣,帶着一幫混子又離開了。
他來的時候還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態度,但是離開的時候態度已經發生了變化,很明顯胡胖子這是把人得罪了。
我就納了悶了,這胡胖子一看就是一個混跡江湖的老手啊,可是怎麼說話做事兒這麼沒分寸呢連我這個初入社會的雛兒都知道剛剛他的語氣很不對勁。
強子等人一走,我纔有些納悶兒地問道:“貝哥,你剛剛什麼情況啊你就不怕把人得罪了”
可胡胖子忽然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把人得罪了不要緊,但要是把別人交代咱們辦的事兒搞砸了,那就是我們的不對了”
胡胖子一句話,讓我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雖然他嘴上叼着煙,但我還是摸出一根香菸遞過去:“貝哥,到底什麼情況我怎麼感覺事情還沒完呢貝哥指點一下”
胡胖子接過我的香菸,反問我一句:“兄弟,你猜現在場子裏被搞了,這個強子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呢”
我愣了一下,心說胡胖子這特麼不是在說廢話麼
“貝哥,你就別給我打啞謎了難道這個強子還應該開心不成”我苦笑道。
胡胖子沉聲道:“兄弟,你說對了,他還真應該高興”
“爲什麼”我更加詫異,難道場子裏出事兒,思哥不找強子的麻煩嗎強子幹嘛應該高興
“因爲這樣一來就死無對證了,強子聯合外面的老千搞場子的事兒也可以矇混過去,說不定這些賭客裏還有強子在外面的人,自己報假賬,到時候找思哥賠償這一次不管如何思哥都是賠定了,就是不知道強子有沒有那個膽子趁火打劫”
“臥槽”胡胖子一番話,讓我非常震驚。
“貝哥,我沒搞懂你的意思是,這一次梅花老千團下手,是串通了強子”從頭到尾我都沒能從強子身上發現什麼端倪,可經歷了元哥場子裏的局,我覺得沒什麼事兒是不可能的。
“說明強子不知道白哥也會來”
“是的”
胡胖子點點頭:“但是還有一種可能,假如我們一開始想要抓的老千並不是梅花老千團的人呢假如是白哥自己得到了什麼風聲所以纔過來的呢”
胡胖子越說我越迷糊。
他又簡單直接地說了一句:“兄弟,我現在才明白過來了,我們要抓的老千根本就不是梅花老千團的人,只是這一次正好碰上梅花老千團的人來思哥這裏搞錢了而強子就想借着這個機會,把以前所有的事兒都推到梅花老千團的身上,這樣一來,沒人會記得在梅花老千團之前,有一幫老千來賭場搞事兒
我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與此同時,思哥也會想到梅花老千團不是強子能應付的,而且當時白哥也在場,這樣一來,之前的那一幫老千就完全被忘記了”
“說得對”胡胖子銳利的小眼睛微眯着:“賭場裏有鬼,但是連個懷疑的對象都沒有,我覺得是不可能,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有內鬼,不然怎麼會那麼蹊蹺凡是反常必有妖,強子這麼殷勤,一定有問題”
我也瞬間恍然大悟:“而且場子裏發生這麼大的事兒,現在強子連善後都應該來不及,卻還能抽出時間趕緊過來找你,只是爲了”
“只是爲了探我的口風,看我有沒有查出什麼破綻兄弟,可能你沒留意,在之前那張二十一點賭檯,我就發現了有問題,發牌的小青年有問題,場上的好幾個賭客也都是外面的人,卻跟那個小青年聯手搞場子裏的錢,我去你那張賭桌,我以爲你發現了他們的其他的同夥”
臥槽,我沒想到胡胖子居然這麼精明,原來他早就是心中有數了,只是故意不說。
“如果剛剛我故意把思哥的事兒淡化了,態度變得稍微鬆懈一點,說不定強子就心虛了,以爲我看出了什麼,我估計我們今晚上都走不了,所以他表現得越生氣,其實他心裏越高興,因爲這一次他可以藉着梅花老千團搞事兒瞞天過海”
胡胖子一番話,才讓我真正體會到了這個社會的險惡與心機,原本我以爲一切都已迴歸風平浪靜的背後,居然還藏着這麼多的貓膩。
“可是貝哥你騙得我好苦啊,你早就看出來了卻不告訴我”我忍不住苦笑道。
胡胖子有些得意地又點燃剛剛我遞給他的香菸,說道:“很多事情連自己人都騙不過怎麼騙過別人呢”
胡胖子的語氣聽起來雖然輕鬆,但我卻感到他非常無奈,這次咱們出來抓老千,可最後居然是賊喊捉賊,那胡胖子要是真的把人家當面拆穿,咱們兩個還能活着離開劉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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