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不管什麼賭局,只要我一加入,我都會抱着一種想要贏錢,想要抓千,或者給別人下鉤子的心態,可今晚上,我感覺自己完全就是湊局的……可有可無。
我能感覺趙靈兒也是一副非常無聊的樣子,到現在爲止,她還沒有說過一句話。
就在這時,忽然門口有人敲響。
敲門的人沒有打一聲招呼,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我一看頓時有些傻了,走在前面的人居然是白天遇到的那個迷彩服。
迷彩服後面還跟着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進門就東張西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兒。
我和趙靈兒看到迷彩服愣了,迷彩服看到我們也同樣一愣,似乎是沒想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裏。
他撓了撓頭,賠笑道:“不好意思,走錯包間了……”
很快,他關上門,和尖嘴青年出去了。
可是不到半分鐘,迷彩服居然又推門進來了。
“不知道幾位老闆能不能讓我們湊個桌?”迷彩服臉上一直帶着賠笑,客客氣氣的,完全沒有白天那焦急瘋狂的樣子。
而迷彩服說話的時候沒有看我和趙靈兒,像是直接把我們忽略了一樣。
其實我已經大概猜到,這個迷彩服估計是得到了劉姐的消息,知道這個包間裏又來了“水魚”,所以纔想要來宰殺的,只是他一看到我們就有些懵了。
大家雖然沒有明說,但彼此的心裏都有數,都是老千,都在裝孫子。
“哦……又是你啊,白天贏了那麼多,是不是晚上還想吐一點出來?”一看到這個迷彩服我就渾身不爽,順手掏出一根香菸點燃,也在暗中提醒荊天楚,這個人是個老千。
荊天楚皺着眉頭掃了迷彩服一眼,道:“可以的,坐吧!”
迷彩服又對着衆人一笑,和尖嘴青年一起擠了兩個位置。
迷彩服從口袋裏嘩啦啦掏出一大把籌碼,還掏了好幾次,總算是讓面前看起來不那麼空。
放好籌碼之後,劉姐又推門進來,緊接着,迷彩服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劉姐:“劉姐,先換二十萬的籌碼過來吧……”
無論是說話,神態,還是動作,晚上的迷彩服都和白天不一樣,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劉姐嗯了一聲,退回去換籌碼了。
不多時,劉姐回來了,不過劉姐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一大幫人。
劉姐把一托盤的籌碼全部放在迷彩服面前,可是她沒有跟我們打招呼,也沒有帶着客氣的笑容。
因爲她進來之後就給身後的人讓了座。
“聽說今天有大老闆和富二代來了咱們場子,我過來看看,沒有打擾到各位老闆的雅興吧?”
說話的人是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人,年齡四十上下,叼着一根雪茄,穿着一件黑色大氅。
他也沒問別人同不同意,直接拉了一張椅子坐在賭桌邊上,身後七八個混子一起擠進包間,站得很整齊,看起來氣派十足。
中年男人有些慌亂的樣子,開始收拾桌上的籌碼,也不等安老闆說話,快步離開了包間。
在中年男人走出去的時候,安老闆才苦笑道:“這……急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們,這麼快就走了?”
不僅是那個中年男人,那個中年女人在看到安老闆的時候臉色也是一變,旋即起身收拾籌碼,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我頓時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包間裏的氣氛變得很緊張,進門的時候,他說這是“咱們場子”,難道他就是這個豪門旺角茶樓的老闆麼?
光頭男和山羊鬍還在原地坐着,兩個人表現得都很鎮定,迷彩服也想起身,安老闆卻一手把迷彩服按下去,笑道:“人都走完了,那這個賭局就沒意思……小胡,難道你不該給我一點面子麼?就在這裏玩兒,輸了多少都算我的,贏的算你的……”
小胡這才坐下來,臉上表現出一些興奮。
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裝的,不管這個小胡輸贏,都是場子裏的,他原本就是場子裏的老千。
我看向荊天楚,荊天楚這時候沉默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安老闆,甚至還帶着刀子。
我心裏咯噔一下,臥槽……難道荊天楚今晚來就是想搞這個安老闆的?
雖然不瞭解這個安老闆的實力,可是一看到其他人的反應,我就知道他絕對不是好惹的。
先不說今晚能不能贏錢,贏了錢之後能不能平安離開這個賭場,那纔是最重要的。
我開始擔心,荊天楚自從進了場子之後,說話一直都帶着一種無名的火氣,這讓我更加確信她來這裏……絕對不是爲了贏錢,可能是來尋仇的……
我後背忍不住開始冒汗,尋仇……就咱們三個人過來,荊天楚真的有把握麼?
現在我想着,輸錢都無所謂,甚至我還希望荊天楚今晚輸錢,不然真的不好離開了……
趙靈兒也是發現情況有些不對,臉色表現得有些沉重,不停地朝我看過來。
她忽然起身把椅子往後一拉,對荊天楚說了一句:“姐姐,人太多了,要不我還是看你們玩兒吧……”
一看趙靈兒的態度,我就知道她慫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一些不對勁,因爲這個安老闆一看也不是來湊熱鬧的,而是爲了我們包間裏某個人來的……
他一進來就笑裏藏刀,讓我心裏不禁犯憷。
荊天楚輕輕點了點頭,沒說話,趙靈兒把自己面前的籌碼全部推給了荊天楚。
我怕嗎?
我當然怕。
可是我知道現在我不能離開,就算再怕也要坐在這張賭桌上,因爲我身邊的人是荊天楚,是我最敬重的慕哥的心愛的人,我怎麼能讓她一個人面對一桌子的老千?
今天這場賭局荊天楚看樣子是不會走的,而我,一定要儘自己的全力,幫她這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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