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臉憨厚的樣子,皮膚黢黑,尤其是咧嘴一笑更是給人一種地地道道農村小夥子的形象,根本無法聯想到這人是個賭徒。
不過對於賭徒絕對是人不可貌相,這次的賭局是他聯繫的,也是他打電話給劉妹子,是他在這裏接應我們,而且剛一上車屁股還沒坐熱就想去參加賭局。
這人表現得這麼急切,能是什麼好鳥麼?
“不急……”劉妹子在前面擺了擺手:“先把我兩位朋友安頓一下,我們再過去,之前打電話給你說過的!”
青年這才扭頭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跟我打了個招呼。
我也一笑以示迴應。
雖然看到他明明是老實憨厚的形象,可他給我的感覺總是那麼不靠譜。
劉妹子道:“介紹一下,我表弟,潘達,大家也都叫他熊貓……你們也可以叫熊貓……哈哈哈哈……”
看他憨厚老實的樣子確實和熊貓的形象有那麼一些關聯,潘達這個名字也符合熊貓的英文。
劉妹子接下來又介紹了我們幾個,大家彼此打了招呼之後,算是認識了。
雖然我對這個潘達沒什麼好感,可他是劉妹子的表弟我也不好說什麼,所以一直堆着笑臉掩飾自己的情緒。
不過這人有點自知之明,剛剛在上車的時候有個細節,我和莎莎坐在後座是我在右,莎莎在左,他明明可以從左邊上車,看到後面是莎莎之後,才繞到了我這邊上車。
一個簡單的細節就能看出這個潘達的心思其實不簡單,也並不如表面上那麼憨厚,第一次見面就知道避嫌,眼力還那麼好,透過車窗就注意到坐在左邊的是女生……
這樣的人往往是最會僞裝的,慕哥也說過,最會僞裝的人也是最危險的人,所以對於這個潘達,哪怕他是劉妹子的親表弟我也必須多留一份心。
在賭徒的世界裏,別說是表兄弟,就是親兄弟互相坑了對方也是常見的事兒……
一路上潘達都在給我們介紹着賭局的詳細情況。
根據潘達的介紹,我得知這一次的跑山局是一個叫明哥的人組織的,這個明哥好像是個山西人,這些年全國各地開莊,專門做跑山局。
關於這個明哥的實力,潘達沒有說明確,但是胡胖子之前說過,能組織這種遊走全國跑山局的人,各地都有人脈,也一定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這個明哥手底下多少人?主要是玩兒些什麼?來參加這次跑山局的都是些什麼人?多不多?規模如何?”
潘達在介紹的時候,胡胖子直接問重點。
潘達搖了搖頭,道:“明哥這次帶了多少人不清楚,但人數應該不會少,畢竟人家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也要保證場子裏的秩序……我記得去年明哥在哈爾濱那邊開莊的時候,身邊至少帶了三十號以上的打手……”
“那……看局的人呢?”胡胖子沉聲問了一句。
這纔是我們最擔心的。
我們是老千,一個場子裏有多少打手那只是我們對環境上的判斷並不足以讓我們畏懼,我想那些大型的娛樂城打手一定不比明哥的少,可最重要的是看局的人,看局的老千。
暗地裏的暗燈不清楚,但明燈一定要了解清楚。
潘達沉吟了一聲,想了想,道:“不清楚,一兩個肯定是有的……”
從潘達的語氣上來看,他應該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劉妹子是個老千,剛剛胡胖子問的問題也只有老千纔會那麼警惕,可潘達沒有表現出對這個問題的驚訝,說明他早就是知道我們的身份的。
有些話我不好對劉妹子講,更不好對潘達講。
說句老實話,還是那句話,我們對這個潘達不瞭解,現在還沒進入這個賭局潘達就已經知道了我們老千的身份,這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個潛在的危險啊。
對於任何一個不瞭解的陌生人,我想任何老千都會產生這樣的警惕。
“看來你這次不稱職啊,什麼情況都沒了解清楚就讓我過來……”
劉妹子的語氣有些不悅,本來我們都以爲這個潘達對這個跑山局是瞭如指掌的。
潘達撓了撓頭,一臉憨厚地笑道:“我這不是剛剛得到消息就給你打電話了麼?要不是你說剛到牡丹江,我都以爲你還在四川,也不會打電話給你了……”
劉妹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多餘的屁話就不說了,趕緊給我兩個朋友安頓一下,我馬上和你先過去踩踩點!”
車子最後在一戶農家院子口停下。
院子口積雪堆了厚厚的一層,那有些斑駁的兩道木門,旁邊還有兩個雪人,雪人的眼睛鼻子都是用胡蘿蔔插上去的。
我隱隱約約還聽到院子裏有小孩子的嬉笑聲。
車子一停下,潘達就開門下車,劉妹子也讓我和胡胖子跟着下去。
可是一下車,我立馬凍成了狗。
在劉妹子的車裏暖氣開得很足,根本感覺不到寒冷,可是下了車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跟個冰棍兒似的,手腳瞬間都凍麻了。
“臥槽……這鬼天氣……”
胡胖子一下車就打了個哆嗦,雙手抱着胸,弓着腦袋,把衣服的帽子也拉起來。
原本就肥胖的胡胖子此時看起來更像是一個糉子。
我不停地打着哆嗦,跟着潘達,潘達推開院子門,就看到有幾個穿着棉襖的小孩子在院子裏打雪仗。
“兩位,跟我來……”
潘達只是笑着和幾個小孩子招招手,帶着我們就朝着院子對面的一間屋子裏走去。
屋子一推開,一股暖流直接迎面撲來,還有燃燒的煤炭氣味兒。
狹窄的客廳裏,有一張大炕,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的少女正趴在炕上,嘴裏叼着筆,面前擺着一本書,一個筆記本。
我們一進門,那少女擡頭就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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