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校的發票和學生證都是侯天白親手交給我的,讓我接下來怎麼做,也是侯天白親口安排的。
我忽然出現在牡丹江,還出現在了這樣一個趕山局中,我想侯天白的心中肯定也是驚訝的。
“那個……正好有朋友一起過來,就來牡丹江玩玩兒……倒是……侯……白哥……你怎麼來這兒看局了?”
侯哥兩個字總是想脫口而出,卻又覺得會得罪侯天白。
侯天白沒有直接回應我的話,而是將目光投向劉妹子和胡胖子的那張賭桌。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那個高大的東北漢,就是你的朋友吧?”
我有些驚訝,我進來之後和劉妹子沒有任何交集,幾乎連眼神上的交集都不存在,侯天白是怎麼知道的?
“這……嗯,是的!”我有些心虛,現在已經知道了是侯天白在看局,可劉妹子還想在這裏搞錢,那就讓我非常尷尬了。
侯天白點了點頭,沉聲道:“讓你朋友小心點,也許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其他的燈可不一定……”
侯天白一句話讓我後背開始冒冷汗了。
果不其然,之前我就在猜測是不是劉妹子察覺到侯天白在懷疑她,所以纔會顯得緊張,而侯天白一離開他就贏錢了,這太不符合常理。
現在看來,侯天白果然已經懷疑劉妹子了,他有沒有看出來我不知道,但以侯天白的實力我相信,只要他懷疑的情況下劉妹子還敢繼續出千,那就絕對會被看破。
“白哥……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在這裏看場,我這就讓他趕緊離開,就不打擾白哥做事了……”
我的語氣十分恭敬且真誠。
我尊敬慕哥,也尊敬慕哥的每一個朋友,我知道慕哥的朋友都是一些牛逼人物,更何況侯天白也沒有對我有什麼敵意,這樣的人能拍馬屁就拍,絕對要討好的。
侯天白搖了搖頭:“他的手法我看不出來,但是他的眼神和表情出賣了他……”
接着,侯天白示意讓我靠近。
我趕緊湊了過去,侯天白壓低了聲音問道:“他藏牌很快,雖然我肯定他藏了牌,但是我感覺要是出手抓他,肯定會抓不到證據……你知道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麼?”
“想起了一個人?”我突然心中產生了好奇。
我想來想去,劉妹子最拿手的就是蜻蜓點水,而且劉妹子那一招出千手法已經是出神入化,可以說他就靠着這一招就能喫遍很多場子了。
而我也是現在才明白,侯天白並不是不想抓劉妹子,而是侯天白居然也沒有把握能抓劉妹子的千……
可侯天白卻說劉妹子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難不成侯天白還認識劉妹子的師傅不成?
侯天白說完,忽然從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
他手裏拿着的是一個煙盒大小的黑色盒子,上面畫着一張猛虎下山的圖。
我不明白侯天白爲什麼會突然拿出這個盒子,但是侯天白拿出來就直接遞給我,低聲說了一句:“你把這個東西給他,問他知不知道這個東西?”
我心中頓時更加疑惑了,我怎麼也沒想明白侯天白會跟劉妹子扯上關係。
我不知道這個黑色的盒子有什麼意義,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侯天白絕對不是那種愛說話的人,甚至可以說惜字如金,他跟我說了好幾句話都讓我覺得非常難得了。
這是一個鐵盒子,輕飄飄的,感覺就是一個普通的,用來裝軟煙盒的鐵盒子,就是那種防止軟煙盒被壓扁之類的保護盒。
煙盒拿在手裏,仔細一看,我心裏莫名咯噔了一下……
因爲我在煙盒上面居然看到,在猛虎下山這幅圖最下方,居然刻着兩個字——天楚。
我吞了口唾沫,腦海中一下子浮現出了荊天楚的模樣。
我有些驚訝地看着侯天白,問道:“這個盒子是什麼來歷?上面的天楚……是不是慕哥以前的那個女朋友?”
侯天白神色一黯:“你問的有點多了……不過你知道也無妨……是的,這個盒子是她以前送給我的……”
說着,侯天白悽楚地一笑:“我一直感覺她還活着,你知不知道你那個朋友的手法,這世界上只有三個人會?”
“三個人?”
“你的慕哥,你慕哥的師傅,還有……就是她,而且這個手法是她獨創的,和你慕哥的抽刀斷水一樣……”侯天白一句話,讓我徹底驚訝了。
當時在賓館我曾經請教荊天楚這一招蜻蜓點水,因爲這是我除了抽刀斷水和完美洗牌法以外見到的最神奇的千術。
可是荊天楚當時只是有些小小的驚訝,卻並沒有告訴我這一招是她獨創的啊……
侯天白繼續笑着:“我聽小慕說,當年這個手法被研究出來之後,小慕就是憑藉這一招贏了他的師傅,從監獄裏出來……這個手法,沒有天賦和苦功,是絕對練不出來的……連我都沒練出來……我們都知道有這個手法,但是沒人會,就因爲練不成……”
侯天白的語氣有些惋惜,我理解這種心情,明知道一種千術存在,而且知道它的原理,作爲一個老千卻無法將它練會成爲自己的殺手鐗,這是一件非常遺憾苦惱的事兒。
就像完美洗牌法,馬遠洋教給我以後,我時不時也會拿撲克練習,可我總有一種看不到出頭之日的感覺。
“他那個手法絕對有來歷,你把這個盒子給他一看就行了……”侯天白開始催促我。
我嗯了一聲,拿着盒子朝着劉妹子走去。
在快要到劉妹子身邊的時候我曾經記得劉妹子告訴過我,他的手法是跟着監獄裏的一個頂級老千學的。
我突然想到……臥槽,該不會這個劉妹子還是慕哥的師弟吧?
該不會教授劉妹子蜻蜓點水的師傅就是慕哥的師傅吧?
劉妹子沒有見過荊天楚,這是毫無疑問的,因爲在西安的時候他們都見過面,也互相不認識……
我停下腳步,嘆了口氣,感覺自己反應太遲鈍了。
回到侯天白身邊,侯天白皺着眉頭看了我一眼:“你怎麼回來了?”
“白哥,我想……他的手法應該不是天楚姐姐教的,因爲他也是從監獄裏出來的……”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看到侯天白的眼神中又閃過一絲失望。
我心裏忽然有些觸動,因爲侯天白的眼神對荊天楚那絕對不是一種普通朋友擁有的眼神。
難不成這個侯天白和荊天楚……也有什麼故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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