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靈兒笑着調侃了一句：“開莊的，我說你連點數都算不對，你玩兒什麼鬥牛啊，要不你下莊我來幫你開莊算了……或者要不你再找個人專門在旁邊幫你算點？”
我冷笑了一聲：“不用，我這旁邊還有人呢……”
劉妹子把我的牌重新擺好，道：“這一把是他算錯了，這把是牛牛，你們該賠錢的趕緊賠錢！”
衆人都是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我算錯了點數，但還有個劉妹子在旁邊。
我就是要讓他們產生這種落差的心理。
接下來繼續正常洗牌發牌，我根本沒想過用劉妹子這二十萬贏錢，重頭戲是在胡胖子來了以後……那纔算真正開局。
我也沒有刻意去看別人的看牌有沒有問題，或者有沒有在開牌之前上演二鬼擡轎之類的方法換牌。
一連玩了二十多把，我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發生過什麼貓膩，但二十幾把下來，原本的二十萬本金都輸出去差不多一半了。
場上除了陶父和趙靈兒輸了錢，其他人都是贏錢。
張官艾那邊贏得盆滿鉢滿，臉上也笑開了花，臉色也變得得意起來，時不時地還要說幾句葷話擾亂老子的心情。
“兄弟，這麼玩兒下去不行啊……感覺你不是很拿手鬥牛啊……”
又是一把牌，賠出去一萬多塊之後，劉妹子把我拉到後面，低聲地對我說了一句。
“妹哥，玩兒鬥牛當然不行，我算錯這麼多次牌，你怎麼還不對我發火啊？”
我不斷地暗示劉妹子，我沒想到劉妹子反應這麼慢。
如果這一次是跟胡胖子合作，我想幾把牌下來胡胖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劉妹子一臉茫然地看着我：“我幹嘛生你的氣？我也不是那種人啊，只是二十萬而已，就算全部輸了也沒事兒，咱們的交情還不如這二十萬麼？”
劉妹子的話更加讓我無語，他完全沒說到點子上，也根本沒看出來我是故意在算錯點數。
再說了，鬥牛這種押注的局，除了出千，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完全是賭運氣，就算我不會算牌，有劉妹子在旁邊算牌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我壓低聲音說道：“你再不表現出情緒，咱們今晚還得繼續鬥牛……妹哥，我不是不會算點數，我就是要故意不會算點數，你自己領悟吧！”
說完，我繼續洗牌發牌。
劉妹子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過在我的牌發出去之後，他忽然眼前一亮，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
要不是今晚這條件對我們不利，我們想換個玩兒法，直接提出來，說不想玩兒鬥牛就是了。
可現在絕對不能表現出一點點破綻，尤其是張官艾那邊的高手，這個玩兒法本來就是張官艾那邊提出來的，我估計十有八九就是爲了給我們出千增加難度。
換句話說，張官艾不知道咱們是老千，爲了預防我們是老千的情況，他們纔有此一招。
這種開莊局，套路非常多，殺大頭出小頭那是最常見的套路，殺豬放血，釣魚下餌，也是屢見不鮮。
不過我最喜歡的套路還是加大籌碼，等我們這二十萬輸光了，急眼了，到時候我提高賭注，給人一種我輸急眼的假象，那時候隨便贏幾把就能把之前的老本找回來，還能狠狠賺一筆。
又是幾把牌過去了，我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套路，劉妹子漸漸對我表現出不滿的樣子，說話的嗓門大了，而且語氣明顯不對勁。
“我說，兄弟，你到底會不會鬥牛啊？你算錯多少把了？之前你可是一直跟我說你會玩兒的！”
劉妹子叼着一根菸，語聲急促，明顯有責怪的意思。
我故意朝劉妹子面前的現金看了一眼，有些急躁地道：“你這不是在旁邊算點麼？你現在嚷嚷什麼？媽的，繼續玩兒不行麼？”
“你再算錯點就沒法玩兒了！”劉妹子有些不高興了。
“唉唉唉，都是一起開莊的，怎麼吵起來了呢？”楊斯越這時走出來打圓場。
其他人也是抱着一種看戲的態度，看我和劉妹子拌嘴。
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衆人的目光，尤其是張官艾身邊的那個青春痘，他倒是沒表現出什麼異樣的眼神。
只是趙靈兒，一直都皺着眉頭，一副沉思的樣子。
在這個賭桌上，趙靈兒是最清楚我底細的人，要說我會算錯牌，趙靈兒估計打死都不會相信的，所以她肯定很奇怪我故意和劉妹子演戲是爲了什麼。
“算了算了，這鬥牛沒法玩兒，換個玩兒法！”
劉妹子擺擺手，說了一句，還有些嫌棄地看了我一眼。
我沉吟了一聲，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瞪着劉妹子道：“好啊，隨便你，你想換什麼就換什麼，不過運氣不好，開莊輸錢，玩兒什麼都一樣，換個玩兒法你就能贏錢了？說，玩兒什麼？”
我直接詢問劉妹子的意思，堵住了別人的嘴。
前面我鋪墊了那麼久，現在輸了錢，而我又表現出對鬥牛不是很精通，這個時候提出換玩兒法是最適合不過的。
劉妹子拍了拍桌子：“三公吧，這個你總不會算錯了吧？我都說了我來收錢，你負責賠錢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行，那就三公！”
劉妹子用目光詢問張官艾那邊：“艾哥，我兄弟不是很會玩兒鬥牛，這個玩兒法不行，咱們換三公！”
張官艾的眼神瞟了旁邊的青春痘一眼，青春痘對着張官艾點點頭。
張官艾這才擠出一個笑容：“我說妹哥，其實你兄弟說的有道理啊，手氣臭，玩兒什麼都是輸……你換吧，你想玩兒什麼我們都奉陪，可不代表着你玩兒其他的就能贏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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