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微笑打了招呼，我只是說了句：“我徒弟……”
小四這才點點頭，我問道：“小四哥，這下面的賭場大致是個什麼情況？給我說說，我看這地兒這麼偏，下面人多麼？”
小四嗯了一聲：“人肯定多……那些大老闆的車都停到裏面的小區的，賭場就設在一個地下車庫裏面，這是古老闆的其中一個場子之一……之前刀哥打電話給我說過你的情況，因爲你和山爺有過節……怕被山爺的人認出來，這個場子，是唯一一個古老闆自己放水的場子！”
我點點頭應着，小四接着道：“場子和別的地下賭場都差不多，只是古老闆請來坐鎮的老千挺厲害，外人確實難以察覺他們的出千手法……”
在狹窄的車內，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小四，看他的樣子也說不出他是不是老千。
可我卻覺得……這個小四就算是個老千，也絕對不是厲害的老千。
不管是大型的娛樂城場所還是地下賭場，最厲害的還是明燈和暗燈，發牌的荷官其實算不上真正的老千，只是受過賭場的專業培訓，懂得操控賭場賺錢的運作模式。
當然，其中也不乏荷官是老千高手，比如……上一次在西安，誰能想到戴着口罩的發牌荷官是荊天楚？
我沉吟了一聲，問道：“小四哥……恕我冒昧問一下……你是老千麼？”
小四嗯了一聲，罵了一句：“沒辦法，我水平太低了，看不出這些荷官是怎麼搞的，來這兒好幾天了，也不能幫刀哥把事兒給辦麻利了……”
此時我總算是瞭解了，刀哥爲什麼那麼迫切想要我來幫他做事。
我也大概知道，刀哥爲什麼對我表現得那麼信任，無非就是想收買人心。
不得不說，雖然刀哥是專門在場子外圍放水錢的，但是他的老千資源太少，說直白一點就是不認識什麼厲害的老千，所以見古老闆的場子做起來了他心裏不痛快。
我這一次主動給他打電話也算是正中他的下懷。
小四說他是老千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絕對是個水平非常低微的老千，可能只是那種在朋友熟人的小賭局上動動手腳的人物。
一個稍微有經驗的老千，不會連賭場的運作模式都不清楚，更不會看不出荷官的一些出千手法。
我在還沒有真正接觸賭場的時候，彪子教給我的一些手法還有規則就足以讓我看清當時陳老闆場子裏的一些問題了。
我心裏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感慨這一百萬是真的好賺啊。
也許是時候讓桃子去歷練一下了。
“好，別的不用多說，小四哥，刀哥確定能保證咱們的安全是吧？”我有些警惕地問了一句。
其實問不問這話都沒有意義，因爲就算他們那邊不能保證我們的安全也肯定不會說出來，不然我們怎麼會幫他們做事？
小四拍着胸脯道：“這個兄弟你放心！”
我點點頭道：“一會兒我們進去看，看完之後會告訴你荷官是怎麼出千的，賭場是怎麼賺賭徒的錢的，到時候抓千你們出手，我們就不參與了……”
“那我們現在下去？”
“行！”
小四招呼我們把車子開到小區裏面。
這可能是一個剛開發的小區，小區裏面也沒有路燈，連保安室都是空空蕩蕩的。
車子開到裏面我才發現，小區裏面的車位幾乎都是停滿的，有些車子還停在了路邊上，讓小區顯得非常擁擠。
這些車也不乏bba的豪車，看來真如小四所說，也有大老闆來這個地下場子賭錢。
停好了車，我們幾個跟着小四下去。
在小區穿過了兩個林蔭道之後，便來到了一個地下車庫的入口。
入口攔着欄杆，裏面有燈光亮着，走到入口就開始聽到車庫下面隱隱約約的嘈雜聲。
一路跟着小四下了車庫，感覺下面沉悶悶的，一股塵土味兒非常難聞。
在地下車庫繞了一圈後，小四推開了一道鐵門。
鐵門一打開，一瞬間就能感覺裏面的熱鬧氣氛。
不停地有嘈雜吆喝聲從裏面傳來。
車庫裏的燈光很足，進門就是一條走廊，而且有幾個混子在走廊裏守着，見有人進來一臉變得警惕。
小四快步上前打了招呼，對着那幾個混子說了什麼，這才衝我們招招手。
我們趕緊跟上去。
穿過狹窄的走廊，前方立馬變得寬敞起來。
賭場一眼望過去和陳老闆的那種地下賭場沒什麼區別。
中間是幾張大型的賭檯，一張賭檯邊上有十來個人圍着，靠牆的位置都是擺着一些小賭桌，就是那種私人湊局的散桌。
整個賭場的面積大概在兩百平左右，我看到周圍有不少混子在走動着，在賭場的一個角落裏有幾張書桌湊在一起的，連吧檯也算不上。
我看到那幾張書桌面前有幾個漂亮妹子坐着，不時有賭徒走過去換籌碼，應該就是這兒的吧檯了。
小四湊到我面前，壓低聲音道：“兄弟儘管放心做事，我們有好些弟兄都在這裏面……”
我也低聲應了一句，此時整個地下賭場大概有一百來號人，把這裏擠得滿滿當當的，果然，不管賭場開設在什麼地方，只要能提供場所，根本不會缺乏賭徒。
不缺賭徒的地方，也不會缺老千。
我下意識用目光開始搜尋賭場的明燈。
每個場子裏都有燈，尤其是明燈，他們的作用就是爲了震懾來搞事的老千，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我掃了一圈之後，總算是看到幾個穿得稍微正式一點的中年人，正叉着手走來走去，目光還不停地打量着一些他們覺得可疑的賭徒，還有兩個中年人站在賭檯邊上就一直盯着不走了。
如果不出意外，這幾個人應該就是場子裏的明燈。
我心裏大概有數之後，把桃子拉到身邊，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桃子，一會兒你去看發牌的荷官，你要是發現他們有什麼問題，就告訴我……”
就在我這話剛剛說完的時候，忽然，我感覺一道灼灼的目光直接投射到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