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嗯了一聲：“應該就是這個女孩兒吧？”
“不是……”
韓少搖了搖頭：“是一夥老千，在我們這兒搞了一百來萬，當時在我們這裏坐鎮的高手沒能看出門道，本來想留人的……”
曹利強嘆道：“可是開場子的……一旦留人，事情傳出去，人家會說咱們輸了錢就黑喫黑，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只有老千和場子裏的人才知道，說白了，就是咱們技不如人！”
是的，這一點我承認，很多厲害的老千去場子裏做事，就算被人盯上，只要沒有被抓千，場子裏拿不到老千出千的證據，那老千一樣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場子。
雖然不排除確實有些場子黑喫黑，但是這種情況就如曹利強所說，一旦真的黑喫黑，事情傳出去，以後誰還敢來玩兒？
難道賭場就只能贏不能輸麼？
所以，賭場最大的敵人就是老千，賭場也是老千大展身手的地方。
曾經我說過，賭桌上的錢，最終都是屬於老千的，什麼時候想取就取，可這話也不是絕對，別人取錢看財富，老千取錢看本事……
只是……我看這個場子不說裏面的棋牌室，就算是外面的遊戲廳規模也不小了，曹利強和韓少居然爲了一百多萬就要請人搞一夥老千？
我吸了一口煙，心裏雖然這麼想，但沒說出來。
實際上，有些場子知道有老千來搞事，在知道沒有辦法破解老千的手法的時候，場子裏的老闆和負責人，通常都會讓人暗中把老千叫到辦公室裏喝杯茶，然後給一筆錢，請老千高擡貴手……
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慕哥和荊天楚都和我說過。
看着我一直在沉思，韓少忽然笑了笑：“看你這小子，意思是我們輸不起這一百多萬？”
我搖了搖頭，難道我的表情出賣了我？
韓少道：“也不是這一百多萬的問題，這一夥老千搞了咱們不止一個場子，幾乎就是打一槍換一炮……我們的場子都開在江州城區的邊緣，小縣城上，這些老千每天換一個地方搞……林林總總加起來，搞了我們七八個場子了，算起來……這筆損失可不小啊……”
我一聽韓少的語氣，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我怎麼感覺人家就是故意衝着他們來的呢？
確實，如果真如韓少所說，那損失確實不小，也值得請人出手了。
可現在我覺得情況不容樂觀啊，韓少和曹利強口口聲聲說對方是一個老千團，可我……孤身一人？
難道要我一個人和整個老千團作對麼？
我有那個本事？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在賭桌上也一樣，一個老千面對一羣老千，幾乎是沒有什麼勝算的，除非……真的能像慕哥那樣，千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就像上次在李老虎的場子裏一個人對一羣老千一樣。
韓少說着，臉上都有一絲慍氣，看來，這幫老千確實讓韓少非常頭痛。
可是……
“可是，剛剛那個女孩兒，你怎麼知道是老千團的人呢？”
果不其然，曹利強道：“骰子……”
韓少也指着我手中的骰子道：“這幫人每次離開的時候，都會在場子裏留下一枚骰子……所以，我想大概就是了吧！”
“原來如此……”
我拿着手裏這枚骰子，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骰子沒什麼區別啊？
這枚骰子難道還有什麼特殊的含義不成？
等一下……
我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女孩兒是跟彭少一起過來的吧？
而且那個女孩兒貌似還在背後指點彭少，彭少……怎麼會跟老千團的人扯上關係？
我心中正在這麼想的時候，韓少忽然道：“只是……那個窩囊廢，那樣子不像是老千啊，怎麼會跟那個女孩兒走到一起的？臨走的時候，那女孩兒也說了，明天和我賭一場……”
曹利強呵呵笑道：“擺明了，這個老千團就是針對咱們的……”
是的，雖然我不知道內情，但我也能感覺出來。
原本彭少出現在這裏我以爲是個巧合，但是在韓少說出這些內情之後，我感覺彭少的出現也是被人安排好的。
我本來想告訴韓少這個彭少是彭氏集團的人，但我怕言多必失……到時候又惹麻煩，最後還是忍住了。
“你們得罪了什麼人麼？”
其實我這一刻覺得頭都大了。
說真的，我不知道七彩這妞兒是怎麼想的，難怪她根本不告訴我來這裏找曹利強是幹什麼，估計……就是怕我拒絕。
我真的很討厭捲入這種雙方的利益爭鬥之中，這樣肯定會得罪人，人家是一個老千團，而我也是老千，以後出來做事……說不定還會碰到。
多一個敵人總是不好的，尤其是厲害的敵人。
我開始猶豫起來，先不說我能不能對付這羣人，做了這件事兒對我有什麼好處麼？
“怎麼小子？難道你怕了？”
韓少笑了起來，換了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但還是翹着二郎腿：“我們不是強迫你做事，只是我們和七彩的交易而已，你可以拒絕我們的，畢竟我們也沒看到你的本事……說實在的，以我和曹老闆的人脈，最不缺的就是老千朋友……”
這一點我同樣看得出來，不說棋牌室，就光說外面的遊戲廳，絕對是江州最大規模的吧？
雖然以前我沒聽說過這個曹利強和韓少，可是想來這樣的人物肯定也不簡單。
只是……七彩貌似這次讓我幫忙，是爲了跟他們借人？
借什麼人？這纔是我最關心的。
我掐滅了菸頭，開始沉思起來。
曹利強這時候道：“沒事兒的，合不合作無所謂，既然來了，大家都認識了，也可以互相交個朋友！”
曹利強嘴上說得非常客氣，但我聽得出來，曹利強是非常想讓我幫忙的。
有可能是……七彩曾經在曹利強面前吹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