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燃一根香菸,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一杯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那我先說說我對帝王城的瞭解吧……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徐燕寅的臉上,徐燕寅吸了一口煙,又說:“我在道上也混了好些年了,但是帝王城這個地方,我還真沒來過……這也算是一種遺憾吧,我知道的帝王城,還是之前從我一個朋友那裏聽說的……”
“這個帝王城之所以叫帝王城,是因爲賭場的老闆名字叫郭曉蒂……因爲蒂和帝同音,所以這個場子取名叫帝王城……至於你們說的皇城,應該是跟帝王城表達的差不多意思。不說這個人,就是看這場子的名字取的,就知道人家有多自信了……”
徐燕寅說着又倒了一杯啤酒:“早些年聽說這個郭老闆是在川西一帶混的,那時候做了很多毒的生意,還進過監獄,只不過這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從監獄裏出來了,出來之後就跟道上的朋友一起合作開了一個場子……那個年代很亂,競爭也非常大,但是這個郭老闆厲害,憑藉着自己早年積累的一些人脈,還有在道上的關係,直接把成都這個地方很多場子都給打垮了……”
“現在成都其實也有很多場子,但是這個城市的面容風貌是很和諧的,市區裏幾乎沒有場子,好像場子都開在郊區,很多賭徒來到成都之後,都會去帝王城玩兒兩把,因爲這個場子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人家做的是正經生意……”
“正經生意?”田開明道:“我覺得……開賭場的好像都不會做什麼正經生意吧?”
徐燕寅擺擺手:“不是這個意思,之所以說帝王城是正經生意,是因爲……這個場子和其他地方的場子不同,大概就跟澳門賭場一樣的規則,反正場子裏是絕對不會讓荷官去宰殺一些水魚的,也不會有人專門給賭客下套,也正是因爲場子裏的風氣,所以讓越來越多的賭徒願意去這個地方玩兒……”
徐燕寅說着又笑了笑:“不過說是這麼說,我覺得除了澳門這樣的國際大賭場之外,咱們這邊可沒有場子是真正乾淨的……畢竟黑色的產業實在是誘人,這個郭老闆既然有那麼大的勢力,那他怎麼肯捨棄用不正當手段撈外快呢?”
我也覺得徐燕寅說的有道理,人在利益的驅使下最容易犯錯,這個行業本是如此,郭老闆有足夠的勢力能夠做大,那黑暗和套路肯定是有的,只不過對外宣稱乾淨公平而已。
徐燕寅說着又沉吟了一聲,皺着眉頭想了想:“說真的,對這個場子瞭解真的不是太多,我能知道的也只有這些,據我那個朋友上次跟我說的,他去那個場子裏賭博,走的一些流程就跟澳門的賭場差不多……”
徐燕寅說完,就看向了我。
我又用目光掃了一眼衆人。
這時陳濤說:“我在網上查到的這個郭老闆的一些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你們權當聽一些故事吧……”
“據說郭老闆手底下的明燈暗燈也不少,而且個個都是高手,有一個老千曾經在網上發帖,因爲他在郭老闆的場子裏出千被抓,雙手被剁了,老婆拿錢去贖人,可是……”
陳濤這時候面色變得有些奇怪,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他老婆人長得不錯,結果去了之後被郭老闆看上,然後……然後強行發生了關係……事後他老婆就在賭場的四樓跳下去,當場死亡,當時這事兒據說還鬧得沸沸揚揚的,只不過後來郭老闆用了很多手段壓下來……當然,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類似於這種事兒,還有很多小道消息……”
陳濤面色有些凝重地道:“我總結了一下,這些小道消息透露出來的都是差不多的信息……郭老闆是道上混的,而且特別黑,而且手底下有好多命案,現在不是一直在打黑麼……據說警方一直都在調查郭老闆,但這人狡猾的像狐狸,一直找不到他的罪證而已……”
陳濤所說的我也有心理準備,別說郭老闆黑了,元哥,山爺,曾二爺,這些人哪個不黑?
黑暗的場子又不是沒見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僅僅只是黑,根本嚇不到我。
讓我忌憚的是郭老闆這個人,他的頭腦,之前荊天楚和我說,能抓到慕哥的人還沒出現,可這個郭老闆偏偏做到了,難以想象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能讓慕哥在他手底下栽了跟頭。
“其他的……還有補充麼?”我嘆了口氣,掐滅了菸頭,倒了一杯啤酒喝了一口。
我的目光是看向曲思榮的。
曲思榮搖了搖頭:“這個場子我們也沒去過,反正我是一無所知。”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說:“那現在豈不是說……咱們連這個帝王城到底在什麼位置都不知道?”
徐燕寅擺擺手道:“這個倒不用擔心,現在來了成都了,人家是開門做生意,難道還會讓人找不到麼?”
桃子也嗯了一聲,說:“師傅啊,你腦子不好使啊……成都那麼多麻將館茶館,咱們隨便找個地方坐一下,跟當地的人打聽打聽呀……”
現在我一聽這個桃子說話就很無語,我不要面子的?
說話不需要尊重師傅的?
我也沒說話,沉着臉,端起啤酒又喝了一口。
此時我看到鍋底已經開始沸騰了,說:“大家都沒喫飯吧……先好好飽餐一頓,咱們再慢慢計劃一下……不僅僅是去帝王城的事兒,我們必須先搞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無意姐和劉妹子現在住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