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我想到,現在我是易容了的,而且剛剛徐燕寅貌似也用目光往我這邊看。
“給我泡杯白茶,來一份果盤,我就在這兒等着……”
我把公文包往桌上一放,對着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去。
服務員應了一聲離開了,我也是趁着這個時候接起了徐燕寅的電話。
接起了電話,我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打招呼。
“喂……”
徐燕寅那邊打了招呼,又十分警惕地問道:“是不是林峯?”
我一開始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覺得徐燕寅居然打了我的電話還明知故問,可很快覺得徐燕寅這纔是聰明的做法,現在是非常時期,哪怕徐燕寅是打我的號碼,但也要確定我的身份。
“是我!”
我沉聲說了一句。
不知道徐燕寅搞什麼鬼,到底是不是發現我在這裏了,纔給我打的電話?
“嗯……”徐燕寅那邊聽起來鬼鬼祟祟的,又壓低聲音說道:“如果可以的話,你來一趟……嗯……老二娛樂城,我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祕密,跟帝王城有關,能過來麼?”
我一聽心頭一緊,在老二娛樂城發現和帝王城有關的祕密?
難道剛剛徐燕寅不僅僅只是簡單地搓麻將而已麼?
“好,我會讓人過來,現在暫時走不開!我有個朋友,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裝,手裏拿着公文包,一會兒見到你給你暗號手勢,會對着你比中指,怎麼樣?”
“臥槽……比什麼中指?”徐燕寅一聽頓時無語了,我也是強忍着想笑的衝動,沉聲道:“我現在在醫院走不開,半個小時之內,我會讓我朋友過來跟你匯合,到時候誰對你比中指,那就是我的朋友……”
“哎呀我說……怎麼這麼搞?能信得過麼?”
“放心,信得過,你等着吧!”
掛斷了電話,我真的快要笑出聲。
原來我是錯怪了徐燕寅了,我沒有直接告訴徐燕寅我已經來了這個娛樂城,其實我是想看看,自己的易容術到底到了什麼水平,能不能瞞過身邊的人?
如果連身邊的人都能瞞得過去,這樣我的心裏就更多踏實。
一開始我是抱着贏錢的目的來到這裏的,可現在接到了徐燕寅的電話,還是和帝王城有關的,那麼今晚贏錢的計劃只能暫時擱置一邊了。
我不疾不徐地翹起了二郎腿,點燃了一根大重九,然後輕輕地靠在了沙發上。
我不知道現在這副樣子有多麼欠揍多招人討厭,但我只能極力表現出一副我根本沒接觸過的大老闆的模樣。
幾分鐘之後,一根香菸快要燃到了盡頭。
這時,先前離開的服務員端着茶水和果盤過來了。
他把茶水果盤擺在桌上,然後客氣地道:“老闆,您在這裏好好休息,等有合適的湊桌賭局,我立馬聯繫您!”
我嗯了一聲,順手從公文包裏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過去。
不過他還是伸手接過,離開了。
慢慢地喝着茶,喫着果盤,坐在這個位置,由於休息區沒有擋住視線的門,所以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這個大廳裏的情況。
我的目光不斷地在大廳掃視着,忽然看到徐燕寅從衛生間的方向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一陣神清氣爽的,給人的感覺就是剛剛放了一通悶氣。
由於徐燕寅出現在大廳,我的目光也是不由自主地一直盯着徐燕寅看。
這時,我看到徐燕寅手裏拿着幾個籌碼,目光也是一直在大廳漫無目的的掃着。
我知道徐燕寅現在留在這裏也只是爲了等人而已。
徐燕寅剛剛出來不久,走了幾步,我看到之前那幾個中年婦女一直拉徐燕寅,想要讓徐燕寅繼續搓麻將。
徐燕寅一臉苦悶的樣子,然後一直推脫着。
我心說,這個老色比自己要去招惹現在知道脫身困難了。
看到徐燕寅苦着臉的樣子,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最後徐燕寅還是擺脫了那幾個中年婦女,然後我看到徐燕寅加入了另外一張賭桌。
那個賭桌也有六七個人,大老遠的我看不清他們是在玩兒什麼,只知道是撲克,而且氣氛看起來很熱鬧的樣子,估計是炸金花,小九一類的牌局。
無聊地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又給田開明發了一條消息,問田開明那邊的情況,很快田開明給我回應了一個短信,說已經出了成都,朝着德陽綿陽的方向開過去了。
我心說要是田開明今晚一直開說不定還要開出四川,趕緊發短信讓他掉頭回來,只要確認沒有人跟蹤就行了。
我左右環顧,似乎沒人注意到我,本來想給之前荊天楚給的那個號碼打一個電話,但是想想這裏人多眼雜還是算了。
坐了二十多分鐘,我想時間也差不多了,而且這段時間服務員也一直沒來叫我去參加什麼賭局。
我夾着公文包,起身朝着徐燕寅那邊走過去。
一直走到賭桌邊上,才發現一幫人正在炸金花。
此時我看到徐燕寅的面前擺着幾十個籌碼,大多數都是一千面額的,而池子裏也只有一兩萬的籌碼,估計玩兒的不是很大。
可能是作爲老千本能的警惕,對於身邊出現的人都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排斥心理。
我剛剛走到賭桌邊上,徐燕寅就擡頭掃了我一眼,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之後,繼續賭局。
看樣子……這傢伙居然是沒把我認出來?
我心裏忍不住有些興奮,難道我的易容術已經牛逼到這個地步,連天天跟我接觸的徐燕寅都認不出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故意擡起頭晃動了一下,這個動作是爲了吸引徐燕寅的注意。
徐燕寅又擡頭朝我看了一眼,然後我對着徐燕寅,偷偷地比了一箇中指。
一開始徐燕寅眼前一愣,有些發矇。
不過很快徐燕寅沉下臉,然後又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