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侯天白離開的時候,侯天巧明顯是有些懷疑的。
我在想,後來侯天巧是不是知道了有易容術這種技巧,而她得到了消息侯天白就在這個賭場裏,或者說,就在白鬼身邊,所以即使沒有看到侯天白,侯天巧依舊在這裏尋找,就是爲了找侯天白?
這麼一想,我才刻意去注意了一下侯天巧的眼神。
果不其然,我發現侯天巧的目光雖然在賭桌周圍掃視着,但是目光的重點卻落在白鬼身邊的那個賠籌碼的荷官的身上。
我不知道侯天巧是否認識白鬼,但是侯天巧的目光基本上沒有在白鬼的身上多做停留,可能是白鬼的氣質跟侯天白差距太大,要麼就是侯天白認識白鬼。
不過很顯然那個幫忙賠錢的荷官不是侯天巧要找的人。
侯天巧又在這張賭桌上停留了幾分鐘之後,才揚長而去。
注視着侯天巧離開,我心中漸漸鬆了口氣。
侯天巧這個女孩兒實在是太過於難纏,現在在帝王城連慕哥的下落都找不到,我可不想被侯天巧纏上。
可是侯天巧在離開了這張賭桌之後,居然是直接朝着廠房的另一面走去。
就是先前侯天白離開的那個房間。
這時候,那邊的玻璃門出來兩個穿着非常得體的服務員上前和侯天巧打招呼。
侯天巧看起來像是輕車熟路一樣,隨便跟那兩個服務員說了些什麼,就朝着玻璃門裏面走去了。
我隱隱約約看到侯天巧繞過了裏面的一道屏風。
一時間我對廠房的另一邊產生了好奇。
這邊是賭場的大廳的話,那邊是什麼?
難道是包間?專門供給一些特殊的賭客的?
除了侯天巧之外,我也看到其他時不時也有賭客朝着裏面走進去。
而這些走進去的賭客,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服務員只是接待,並沒有詢問和盤查的意思。
我端着籌碼,慢慢地退出了這張賭桌。
我不知道白鬼還要在這張賭桌待多久,但現在想辦法搞清楚慕哥的具體位置纔是正事兒。
在我剛剛轉身的時候,就看到了不遠處徐燕寅正圍在一張押馬股的賭桌邊上,看似玩兒得不亦樂乎,不過我剛剛退出來他就朝我這邊看過來。
很顯然徐燕寅也是一直注視着我的情況。
我對着徐燕寅使了一個眼色,走到徐燕寅身邊的時候,還壓低聲音對徐燕寅說了一句:“你仔細去注意一下那張百家樂的賭檯,白鬼就在那裏……”
徐燕寅嗯了一聲,表情也沒有多做驚奇,可能是他也注意到白鬼了,而且之前聽徐燕寅跟我說過,他跟這個白鬼好像還認識。
我的目光又在大廳中掃視着,尋找田開明的身影。
很快,我看到在不遠處,田開明拿着幾個籌碼站在一張鬥三公的賭桌邊上。
不過,田開明的目的明顯不是爲了賭錢,他和徐燕寅一樣,在我看向他的時候,他也朝我這邊看過來。
我一言不發,點燃了一根香菸,慢慢地走到田開明面前,低聲道:“跟我進去,一句話也別說……”
我朝着玻璃門那邊走去,田開明跟在我的身後。
我的心裏莫名有些緊張起來,我從沒來過帝王城,更是不知道那裏面是什麼情況。
人對未知的事物都是抱着緊張和恐懼的態度的。
我生怕要是進入這裏面需要一些特定的條件而我達不到的話,那就有些麻煩。
走到玻璃門面前,還是之前那兩個服務員上前打招呼。
“老闆,有包間麼?”其中一個服務員恭敬地問我。
我想起之前侯天巧和那幾個賭客進去的時候,也只有一兩句話,服務員應該不會確定具體的包間號。
我沉聲說了一句:“我有朋友在裏面!”
“好的,裏面請!”
我沒想到這麼輕鬆就進去了,而且服務員還給我們開門。
一走進這道玻璃門,瞬間感覺一陣熱氣襲來,吹得人好舒服。
外面的大廳有一股悶氣,因爲人多,空調吹起來讓人感覺到壓抑。
可是這裏面明顯舒服了許多,而且這道玻璃門可能用了隔音材質,在裏面聽到外面的嘈雜聲都變得細微了。
進門一道屏風,分左右兩邊兩條路。
我隨便走了一條路,卻發現兩條路只是一個轉角而已,過了屏風就匯聚到了一起。
一條走廊長長地延伸過去,走廊盡頭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天花板上一條一條塑料的藤蔓垂下來,上面點綴着霓虹燈,讓人根本無法想象這裏居然是一個菜籽油廠……
左右兩邊都有小房間,白色大理石打牆面,一道道朱漆刷上的紅門,看起來異常結實。
粗略一看,大約有四十個包間,左右兩邊都是二十個。
而這些包間居然都有讓人感覺奇怪卻又眼前一亮的名字……
這些包間都不是被編號的。
比如我左手邊的第一間,居然叫“官渡之戰”。
右手邊第一間叫“赤壁之戰”。
我掃了一眼其他的包間,都是什麼“背水一戰”啊之類的用古代非常出名的戰役取好的名字。
我心說這特麼有點意思啊,這個郭老闆,是不是還真把自己當成皇帝了,給自己的場子包間取名還破有一種睥睨江山的感覺……
這在我遇到的場子裏是頭一個。
田開明好像也是被這些包間的名字給吸引了,一進門就一直打量着每個包間的名字。
“老闆,你看,這牧野之戰,逐鹿之戰……背水一戰,臥槽,這裏面都是些什麼人啊?”
田開明的稱呼也很有講究,進來之後,把對我的稱呼改成了“老闆”。
不得不說田開明的細心,說真的,他和莎莎的身手,我不知道誰更厲害,但是就頭腦而言,田開明絕對是高智商的。
“誰知道呢……”我叼着香菸,隨口說了一句。
田開明這時問道:“那我們進去哪個包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