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塔納的奇妙冒險 >10 意識深潛
    穿行於七拐八歪的通道間,一邊走一邊按着牆壁摸過去,在牆上留下一條淺淺的紅印。因爲已經見到了真正的關底boss,所以塔納也懶得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要是真有暗殺者這種東西在這個通道里的話那大家都不用玩了,一個死守關底,一個追着通道來,根本不可能跑出去。而且全部通道都讓他們探索過一遍了,一路上都沒看到有陷阱,也沒必要像一開始那樣小心。

    一邊往回走一邊數,一共數了十一段通道後才終於在盡頭看到了那個稍顯得漆黑的房間。沒有門,正中央能看到被鎖鏈掛着的鐵椅依舊孤零零地掛在原地,和離開前一模一樣。

    一路上塔納沒有再摸到如鏡子般的牆。不過就算摸到了他也不敢打開,如果裏面不是新的路而是另一個黑騎士的話那就真的麻煩了。他這麼做只是想確認一下還有沒有別的鏡子而已。天花上是沒有洞的,就算有,以塔納的身高跳起來也摸不到,所以他就懶得去找愛麗絲到底是從哪裏掉下來的了。多想想該怎麼逃出去纔是關鍵。

    回到房間裏,塔納也不着急,而是先摸着牆壁繞房間走了一圈,確認了牆上沒有裝鏡子了才重新走回到椅子前。

    鐵椅被一堆鎖鏈捆着,就算讓塔納想辦法坐回去都很難,甚至還要繞開一些鏈子才能接近。他試着輕輕扯了扯離自己最近的一條鎖鏈,除了讓椅子晃了晃以外一點反應都沒有。雖然他很想順着鏈子爬上去看看到底有沒有出口,但想了想塔納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就他能看到的高度,鎖鏈至少有三十米長,甚至還在繼續往上延伸着,只不過上面太黑看不到盡頭而已。他的體力不允許他趴到那麼高的地方,而且鏈子都是單獨往上的,離四周的牆壁很遠,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所以很難爬上去。

    留在原地的只有四樣東西,分別是被撕成了碎片的照片,本來裝着紅藥的空瓶子,用來裝這兩樣的小木箱,還有一開始從塔納腿上解下來的兩根細鎖鏈。因爲都是些無用的東西所以一開始塔納就沒帶上,全部都丟在了這裏。但現在在他的設想中這些可以說是“垃圾”的東西還是能發揮出作用的,畢竟沒有東西是真正的無用,就算是一張廢紙也能回收利用,何況那麼多東西,組合一下或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把所有東西都收好塞進小箱子裏,連撕掉的照片碎屑也不放過。小木箱並不重,但說不上輕,這大概是因爲箱子的鎖釦是用金屬做的。這個鎖釦比整個箱子加起來都要重一點,所以當箱子單獨放在地上時很容易會往前翻。

    收拾好箱子,不死心的塔納又在椅子便到處找,想要看看還有什麼能一併帶走。結果還真讓他在那堆鎖鏈間發現了點別的東西。是兩個密碼鎖,一開始綁着兩條細鎖鏈用的。不過鎖鏈掉下來了,兩個鎖依舊留在了鎖鏈堆裏,所以一開始他纔沒發現而已。

    好了,一併打包帶走。雖然上面那句話讓塔納覺得很不快,但能用得上就帶走,省得到時候想起再回來拿,反正又不重。

    在收起來前他先是把密碼轉開試着拉了拉鎖釦,發現這鎖意外的牢固,就算用盡力拉一點要開的意思都沒有。因爲個頭很小,又懶得打開重新關好的小木箱,塔納便直接塞進了褲袋裏。

    這下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椅子是不可能帶走的,綁在一堆鎖鏈中,累死塔納都不可能拉出來。整個房間除了鎖鏈和椅子還留在原地,其他地方都乾乾淨淨的,彷彿被洗劫過一般。

    但收拾好後塔納並不着急回去,而是坐在那張椅子前,低頭思考着什麼。隨後他撐着地轉了個方向,背對椅子,然後輕輕閉上眼,放空思想。

    他有特殊能力,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時靈時不靈也好,但讀心這種能力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就算做得到,也不可能做得到他這種程度。畢竟他可是連愛麗絲想說什麼都一字不落地猜到了。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並不是一般人,或者在來到這個地方後“得到”了這種能力。不過這種能力是怎麼來的塔納都不在意,他只要知道自己能用就好了。

    他現在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如果能知道的話或許就能想起一些以前的事了。失憶了說不失落那是假的,只不過他不會表現在任何人面前罷了,甚至告訴愛麗絲時他還會笑。可要是真的想不起來了,就會覺得心少了一塊,空落落的。

    他住在那間小木屋裏,給了他照片和紅藥,又把他弄成這樣然後丟在這裏的人告訴他,他來自於一個貧窮的家庭。他叫塔納。除了這兩個信息外他便想不起一絲一毫以前的事了,甚至一點實感也沒有。這種感覺讓塔納覺得異常難受。

    所以在回去找愛麗絲前,他希望自己能想起一些事。

    至於怎麼做當然是用自己的能力了。

    在找鏡子時塔納就已經發現了,這個能力遠不止讀心那麼簡單,它還能用來做一些別的事。隨着得到的信息越多,最後塔納能夠推測出來的事情也會越多。

    閉着眼,意識下沉,想象自己坐在長椅上滿身傷痕時的樣子。那時,他低着頭,昏迷不醒。隨後,有什麼忽的滴落到鼻尖上喚醒了他。但在此之前,他又是怎麼樣的呢

    鎖鏈上升,一直到最高的地方,有誰站在那裏看着這樣的自己。既不憐憫,也不譏諷。那個人把他放下來不是爲了折磨他,甚至根本沒有去折磨他,而是抱着某種目的讓他來到這裏。

    意識繼續下沉,到了更深的地方,用自己所有的信息一點點地往前推。在來到這裏,被如此多的鎖鏈綁起來之前,身上的鎖鏈逐漸減少最後只有幾根綁住他,固定在椅子上。那身可能會因爲失血而致死的傷痕就是在這時候留下的。有誰在折磨他。

    那個人是

    恍惚間,突然又有什麼滴落到鼻尖上,那種冰冷的感覺直接把意識深潛的塔納驚醒,背後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卻發現那只是很普通的水滴而已,但很冷,是一種接近結冰的溫度。

    他擡起頭,漆黑依舊是漆黑,看不清到底是哪裏落下的水滴。塔納想試着再次讓意識下沉,卻怎麼也沒法做到像剛纔那般徹底放空思想了,無論是身後的冷汗還是那種冰冷冷的感覺都在干擾着他。

    無奈下塔納只好拿起小木箱開始往回走。再不會去愛麗絲可能要着急了。

    但剛纔那種意識深潛還是有效果的至少,塔納知道了一件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事。

    可能他並不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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