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了幾個快要打起來的傢伙,阿七和阿一互相按着對方的臉,連帽子都掉到了地上。阿爾似乎對這樣的情況習以爲常,完全沒有阻止這兩個傢伙。
塔納是不知道一個稱呼到底有什麼好糾結的,但兩個傢伙就是吵得起勁,像發了神經一樣。不過他也沒時間去在意這種小事,直接道:“對,黑鴉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就算您這麼說”阿爾臉上露出有些難爲的神色,撓了撓頭問:“到底什麼樣纔算是特殊呢”
“告訴我它們有沒有和一般的鳥類不同的地方就行了。還有就是它們一般都是到底是怎麼殺死對手的。”塔納想了想,道。
“沒有,它們就是一般的夜行鳥類。不過黑鴉是一種雜食動物,羣體活動時它們會一擁而上瞬間把獵物身上的肉喫光,喫得只剩下骨頭架子。但平時它們都是單獨行動,很少一起,那個時候它們就會喫些果子之類的東西填肚子。不過如果遇到有弱小的動物的話就會把它們抓起來抓到半空然後丟到地上摔死再喫掉。”阿爾很耐心地解釋道。
阿七趁着阿一走神一腳把他踹開,接着阿爾的話道:“它們的爪子能劃破鬼面樹的樹皮,它們的喙能啄開堅果。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
阿一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氣得鬍子都快豎起來了,但還是沒找阿七報仇,只是問:“騎士大人想到要怎麼對付大黑鴉了”
“是黑鴉領主”阿七扯着嗓子道。
塔納見兩個人又有吵起來的傾向便趕緊阻止了他們,道:“還沒想到,不過我有些事想要問你們。”
“什麼”三個矮人一起看着塔納。
“回收者就是那些花只能喫掉一些小的物件嗎”塔納問,“還有如果我們靠近的話它們會不會連我們一起喫掉”
“當然不是。它們可是森林裏最方便的植物了,如果是一些大的物件的話回收者們會先用藤蔓綁住它們,然後分泌出一些腐蝕液把物件分成幾個小塊,最後再一塊一塊地喫掉。”阿七得意地解釋道。
“我們的話只要把它們的種子帶在身上回收者就不會把我們喫下去了。不過現在沒有帶在身上,放在了匠屋的倉庫裏。”阿一指着對面的石屋道。
塔納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爲有這些已經足夠了,回收者們能夠分解大物件而且還會先綁住倒是綁了他大忙。不過就算沒法綁住黑鴉領主也無所謂了,在他的設想中只要不是那麼多黑鴉一擁而上總會有辦法把黑鴉領主幹掉的,最多就是有點危險而已。
“那就先把種子拿出來吧,把我們四個人的都拿上。順便拿幾個大點的木桶來,沒有的話箱子也行。”塔納說完想了想,爲了保證自己的存活率,他還是接着問道:“對了,你們有沒有大點的盾牌最好是重點的,沒有的話拿大的鐵塊來也可以。”
“更大的盾牌沒有了,再大我們也拿不起來不過鐵塊就有。不過很重,就算是我們也要兩個人一起才擡得動。騎士大人需要嗎”阿一有些猶豫地道。
“沒關係,拿出來吧,夠硬就好。不過順便把鏟子也拿出來。”塔納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把三個矮人給打發走了。其實要怎麼對付黑鴉領主的話,不管怎麼樣都繞不開自己那個完美攻擊,只要他不掉鏈子就行了,其他的小道具輔助什麼的倒不是最重要的。辦法怎麼都會想到,無非是如何執行和執行得如何而已。再好的辦法丟到些笨蛋手裏照樣沒用。
體型所帶來的一定會是鉅額的力量增幅,哪怕是一隻鳥在大到一定程度後光是扇扇翅膀都可以讓人站不穩,更何況這還是一隻喫肉的鳥。
叉着腰站在路中間,漫天的黑鴉依舊嘈雜地拍打翅膀,把本來寂靜的夜弄得無比紛亂。黑鴉領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大概是重新躲了起來。塔納是看着它離開的,但也沒有什麼辦法。它想躲起來太容易了,畢竟所有黑鴉都是黑的,連天空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又沒有月,所以沒法。但塔納並不在意這點,要是黑鴉領主放棄了進來的話天上的黑鴉羣早就散了,所以黑鴉領主一定還在這裏。
到了這種時候,要是黑鴉領主跑了反而塔納會覺得更加麻煩。
聽阿七的話就知道了,每次集體行動它們都回來送一波死,可以知道黑鴉們一定是很記仇的。老大剛上任肯定要幫小的們報仇啊,但這個報仇不一定是要在這裏纔行,外面也可以。塔納可不希望哪天走着走着迎面見到這傢伙,那可真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兩條腿的跑不過四條腿的,更跑不過天上飛的。這是定理。
不過就算塔納把矮人們都打發走了,他也不是沒事做了,還有些事是能做的。黑鴉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行動,所以當然是越快越好。
剛回頭,就發現愛莉不知道什麼時候撿起了他的劍,似模似樣地揮着。雖然她看上去比塔納還要瘦些,但力氣不算小,能拿起劍也不奇怪。
剛走過去,愛莉便笑着道:“剛剛很帥哦。”
“什麼很帥”塔納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好像什麼都沒做啊。
“發號施令的樣子啊,還有認真的樣子。”愛莉把劍放回去,歪着頭道:“就像恩,像什麼呢”
塔納不打算接這話,直接轉移話題道:“待會兒如果打起來了,記得不要出來,關上門。不是我們敲門的話就別出來,知道麼。”
“我知道。”愛莉乖乖地點了點頭,跟着塔納走進屋裏。只有這點她和愛麗絲一模一樣,幾乎從不會反對塔納的要求。她們都會接受塔納這種理所當然的關心,然後默默記在心裏。
塔納會理所當然地走在前面,就算知道或許會有陷阱也是自己踩上去。他不在意死或生這種事情,他只在意往前走時,自己能遇到多麼令人興奮的事。無論是獵殺領主也好,獵殺巨龍也好,那些都是些足以讓他堵上命的讓人興奮至極的盛大狂歡,鮮血和靈魂都會沸騰。只有那時,他纔會強烈地感覺到自己依舊活着,而不是空空然的只剩一副驅殼。
因此,他不會在意自己站在最危險的地方,不在意把自己的信任交託給別人。
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