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真與莫銘勸退所有老人離開之後，便詢問道：“你們三人背後還有沒有人？”
“其實這事是他們兩人策劃的，我只是他們請來演講的，和他們不算是一夥的，也不太清楚他們的事！”唐川如實道。
那高個男也道：“我們背後沒什麼人，這事是我和媳婦自己策劃的，想通過這方法搞點錢，買棟房子。唐川確實是我們請來演講的，聽說他在這一行有點名聲，價格也不算高，所以請他了！”
“這一行都是這種模式的？”陸真摸着下巴。
高個男道：“別人我不清楚，不過我們一直是這樣的。”
“我所遇到的人，大部分也都是這樣的，他們一般都會請人演講，這樣成本低些，對於講師來講也安全。”唐川道：“不過，我聽說一些資歷老的演講師會有自己組建團隊，自己演講，也會在別人出高價時幫別人演講，總之是商業模式，怎麼賺錢怎麼來吧！”
陸真點頭問道：“那你們這一行講師的價格一般是多少？”
“這要看講師的本事，一般本事強的講師演講的效果很好，能賣掉很多產品，本事差的講師效果差些，一般差的講師演講一場的價格大約在五百左右，等的兩千，好的萬都有。”唐川吐露內幕。
“我看你的功力好像不錯，你的價格是多少？”莫銘忽然問了一句。
唐川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們別損我了，我只是一般般，我這場收費是五千！”
講一兩個小時收入五千之多，這錢也真好賺，頂得過別人一個月的努力了，以前身爲程序員的莫銘覺得真不公平。
陸真問道：“那你的那些假的職業，是什麼人幫你弄的，還是你自己弄的？”
“哦，你說那些教授名頭和獎項啊，這種東西隨便找個有點技術的ps一些，弄些照片，錄成視頻，很簡單的，花不了幾個錢！”唐川道。
問到這裏，唐川方面的問題基本問完了，畢竟只是一個講師。
接下來的纔是重點，假保健品的生產者，這纔是假貨的源頭，也是這次任務的重之重。
陸真轉而詢問策劃這場演講的那對夫妻：“既然你們說自己背後沒人，那你的假保健品是從哪裏拿到的？最好把你們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在我面前說謊並不可取，相信你們應該清楚這一點。”
“清楚的，我們肯定清楚。”妻子賠笑道，儘管笑得很尷尬。
丈夫說道：“我們拿貨的渠道都是經熟人介紹的，在a市。”丈夫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家算不工廠，只是在一間屋子裏的小作坊罷了，合格證什麼的肯定是沒有的，他們一般白天都不敢開工，天黑纔敢偷偷做，我們拿貨時也天黑纔去的。不得不說一句，裏面的環境實在是差，豬圈還差！”
連合作的人都尚且如此吐槽，可見這種黑作坊的衛生環境之差，難怪連那些麪粉都變酸了，鬼知道麪粉經歷了什麼。
“你們既然知道環境衛生差，爲什麼還賣假貨？”這個問題是陸真以前一直重複問的，也非常重視，這可是假貨最初的萌芽。
妻子看了一眼丈夫，無奈嘆道：“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這個方法來錢快啊，我們年紀都不小了，連房子也沒有，再不加把勁，老了去住大街啊！你看我們連孩子也不敢要，現在的物價和房價太貴了，感覺連呼吸一口乾淨空氣都昂貴到負擔不起！”
“我們當然知道賣這種東西對老人家有害，但至少不會死人，爲了錢我們也顧不了那麼多。打假大師，你大名鼎鼎，財富肯定不少，你是不會理解我們的處境的。”丈夫也長嘆了一聲，說出了自己無奈的心聲。
“我能理解你們，我家也曾貧困之極，雖說現在走出來了！”莫銘嘆道：“不過，一切還是應該有底線。”
這對夫婦沒什麼可說的，除了這種方法，他們也想不到別的賺錢的方法了。
陸真不想話題扯偏了，又問道：“那這家小作坊裏有多少人，是些什麼人在控制？”
“是旁邊那一家屋主，一家五口都在搞這種東西，聽說還賺了不少錢，都買車了！”丈夫露出羨慕的目光，這時代是笑貧不笑娼的啊！
陸真想了想還有沒有遺忘的線索，果然又想到了，問道：“那除了這一家小作坊，在a市範圍內，你們還知道有別家這種生產假保健品的黑廠麼？”陸真滿意的點頭道：“那行，把另外兩家的情況也跟我們說一下。”
“有一家和這家差不多，也是屋主自己搞的，只不過後來還摻了外人進來。最後一家規模最大，都發展到五十多個人了，而且還有自己的流水線。不過我先聲明，這些情況都是我們半年前接觸時瞭解到的，現在是不是這樣我們也不清楚，更不敢肯定。”丈夫說道。
“嗯，我知道了，只要你們沒有說謊行，後面的事我會自己調查！”陸真沒有太意外。
這時候，妻子問道：“打假大師，你還有什麼沒問的麼？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唐川在一旁邊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顯然誰都不願意被捉進警局，記錄在案，這可是一生都洗不去的印記！
陸真又仔細的回想了一遍，發現沒什麼遺漏的，這才點頭道：“暫時沒什麼事了，你們先走吧。把電話號碼留給我，如果有需要，或是警方要傳喚你們協助調查時，再聯繫你們。另外，從這一刻開始，你們千萬不要再弄虛作假，否則下次再落入我手，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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